第十九章 竹马到访
除夕夜鞭炮嗡鸣，绚丽烟花在空中炸开，又宛若流星般散开，电视机中播放着热闹的春节联欢晚会。
秋言靠在沙发上，头枕在祁竞肩上昏昏欲睡，伸手往上拉了拉半截毯子到胸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想睡觉。
祁竞百无聊赖的抽着烟，一脸漠然地看着电视上让人捧腹大笑的小品节目，时不时看一眼手边的手机。
他不喜欢过年，甚至在认识秋言前根本不过年，过年在祁竞的认知力只是一种特殊场合的家庭聚会，毫无意义。认识秋言后，秋言总是拉着他回家过年，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习惯。
祁竞低头看了眼秋言搭在胸前暖烘烘的头，觉得这样的生活还不错，天南海北的东跑西跑的惯了，有个落脚的地方也挺好。
“叮--”
手机屏幕倏然亮起来，有人发来一条短信。
祁竞叼着烟划开手机，看清对面发来的消息时，呼吸明显变得沉重。
发短信的是他的一个小情儿，发来的是一张裸着上身的照片，白皙和粉红的强大反差，一条细链连接中间给人的视觉冲击不是一般的小。
祁竞沉沉换了口气，身体立刻起了反应，想起身去浴室，考虑到沉睡着的秋言，又坐了回去。
拿起手机回复了一条消息：［等我明天好好收拾你。]
消息一发出，对面几乎秒回，依旧没有文字，依旧还是一张图，依旧还是半裸，只是上半身换成了下半身。
祁竞火立刻被撩起来，气血上涌，浑身的细胞都在沸腾，喉咙难以自抑的滚了滚，胸前秋言的温度成为点火的作案工具。
睡得正香的秋言感觉脸上有点痒，还带着湿意，颇有些挑逗的意味，他困得不想睁眼，迷迷糊糊往另一个方向躲。
秋言的动作在祁竞眼里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意思，几乎立刻，祁竞将秋言反身压在沙发下，秋言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因为困倦，呼吸平缓，脸颊带着潮红。
秋言费力张开眼神涣散的双眼，声音含糊不清，语气带着明显的疲惫：“你干什么……”
“做该做的。”祁竞视线落在秋言微张红润的唇上，想起曾有一段时间自己最爱衔住，喜欢秋言呼吸不稳的模样。
祁竞这样想着，俯下身堵住秋言的唇，撬开牙关，长驱直入，秋言这时才惊醒。
待到让自己险些窒息的凶手离开，秋言扭动身体，尝试挣脱祁竞的束缚，发现挣脱不动，最后只道：“我累了，我不想。”
年夜饭一半都是他做的，他实在是累，但又不想放弃和祁竞难得的相处时间才打算缩在沙发上歇一会。
“你说什么？”祁竞脸上闪过一丝的不悦。
怕祁竞真的生气，秋言委婉道：“明天，明天行不行，我今天真的累了。”
祁竞还欲说什么，看见秋言困得眼皮直打架，冷声道：“行，那你睡吧。”
松开困住秋言的手，趿着拖鞋往玄关走。
“你去哪啊？”秋言听见祁竞趿着拖鞋走远的声音。
“出去！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祁竞非常不爽地拧着眉，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着，最后按下发送键，很快，对方回复了消息。
“你不是说今天留在家里吗？”秋言混沌的脑子倏然变得清醒，他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祁竞这次离开又要好多天不回家，他又要好多天见不到祁竞。
祁竞拿钥匙的手一顿。
秋言穿着毛绒睡衣初醒站在沙发边，祁竞站在玄关处停留着拿钥匙的动作，一时间谁都没有动作，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到有些诡异，客厅里只响着电视里的联欢晚会的声音。
一秒。
两秒。
三秒……
［观众朋友们，让我们一起倒计时，30、29、28、27……］
听着主持人清脆悦耳的倒计时声，秋言心砰砰跳着，他希望祁竞现在能脱下外套，回来。
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问：会回来吗？
不会吧。
［3、2、1……新年快乐。]窗外烟火绽放声不绝于耳，庆祝即将到来的一年。
“年已经过了，你早点睡吧，过几天还要去扫墓。”祁竞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大概觉得新年伊始不该动怒，走时轻轻带上了门。
电视内欢快的音乐还在继续，秋言眼眶逐渐有些泛红，也只是有些泛红。他怔在原地良久，直到紫薯从房间出来蹭了蹭他毛绒绒的裤管。
算了，早就知道结果，又有什么好失望和伤心的。
秋言长长叹了口气，俯身捏了捏紫薯的耳朵，笑道：“紫薯，新年快乐，我们去睡觉吧。”
故作坚强下尾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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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言早早的起来了，尽管昨天睡得晚闹得又有些不愉快，但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上门拜年的人肯定会不少，他不喜欢过年时有外人在场的不自在，所以给陈姨和司机放了假。
秋言给自己换了身衣服，然后摸过手机，借着盲人模式回复了林渡和庄佐的拜年消息，忽视其他的群发拜年短信，找到祁竞。
打出的文字犹豫了又犹豫，最后还是摁下删除，返回了首页。
“一会去你家拜年啊，有惊喜。”庄佐的语音条弹出来，带着欢快的笑声缓解了秋言心里的不舒服，然后回了个好。
“我要喝你做的生椰拿铁。”庄佐带着撒娇意味的语气让秋言无法拒绝，只能全依着。
秋言心道：“果然是千恩万宠的小少爷。”
不等秋言回复，庄佐又一条语音条弹出来，这次倒不是轻快的语气，像被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的：“不用了，不用了，不喝那么麻烦，有什么喝什么。”
秋言有些猜不透庄佐的小心思，深吸口气，去厨房做生椰拿铁。
把咖啡粉放到法压壶，注入90度的纯净水，盖上滤网焖蒸10--20秒，取咖啡粉时秋言犹豫了一下，加入了多一杯量的咖啡粉。
萃取咖啡液时，门被敲响，秋言胡乱扫了扫身上可能并不存在的咖啡粉，忙不迭去开门。
“新年快乐。”庄佐声音率先跳出来，礼物盒后面藏着他大半张脸。
庄佐身边还跟着一位明显高出他一头多的男人，看见秋言的瞬间蛇瞳般的眼睛闪过微不可查的震惊，除此之外再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新年快乐。”秋言笑着回应：“快进来。”突然迟钝的意识到什么，询问道：“你还带了朋友来啊？”
“这都被你发现了。”庄佐遗憾道：“你怎么发现的啊？好厉害。”
“感受到了风流，有两道阻碍。”
庄佐身边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盯着秋言浅色围裙角上的少许咖啡粉出神。
“好吧。”
秋言将人迎进来，起身要去厨房，边走边道：“你来的是时候，生椰拿铁这时候喝正好。”
“你还真做了啊。”男人瞥了庄佐一眼，庄佐缩了缩脖子，赶紧跟上秋言：“我去帮你。”
去厨房端出来两杯生椰拿铁，秋言想幸好他想着祁竞爱喝多做了一杯，否者真不够招待客人的。
不知怎么的，秋言总觉得庄佐这次来家里玩总是拘束的很，小心翼翼的像在意着什么，哪里像平时有什么说什么什么都不往心里走的模样。
“庄佐，不介绍一下你这位朋友吗？”
庄佐才反应过来似的想要介绍身边的男人，谁料男人竟赶在庄佐开口前开了口：“是我。”
秋言背后一僵，这声音犹如空谷回响，他曾听过十几年，绝对不会忘。
“锦川。”秋言说：“你回国了？”
白锦川，秋言自小到大的玩伴，信息素为昙花的alpha。
“嗯。”白锦川抿了口咖啡，椰奶的淡香裹着咖啡的苦涩在口腔蔓延：“前几天就回来了。”
秋言低头抿了口手里的茶，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五年前两人因为不在同所学校关系渐行渐远外，白锦川又因为祁竞和秋言大吵一架不告而别出了过，过了这么多年，两人都不再是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对一些事也该释怀了。
白锦川能主动上门来找他，他如果再揪住不放显得有些矫情做作了。
于是他开口道：“怪不得庄佐说要喝生椰拿铁，原来是你想喝。”
“可不，我怎么爱喝这种苦东西。”庄佐如释大放，终于放下杯子。
秋言想去给庄佐拿了杯鲜果汁，才站起身，听白锦川道：“让他自己去拿，你坐着。”
庄佐得了眼神，十分有眼力见的跑去厨房。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爱喝什么。”白锦川笑道。
“当然记得，高中的时候你每天都偷偷带去学校，后来到了高三也会给我带一杯。”
“可是你并不喜欢喝。”
“不喜欢喝也喝了大半年，苦是苦了点，提神还是挺好的，不然一套一套的卷子怎么熬下来。”秋言突然问道：“我妈在国外还好吧。”
“阿姨挺好的，每周都会跟我妈小聚，不过最近阿姨要有好消息了。”
秋言他妈已经快无五十了，他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好消息，除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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