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屑老板
对面嗤笑一声，没有什么动作，很明显不认可这个称呼。
“在你说话之前，让我看看你的经历吧。”抬手取下帽子，把帽子扣在了桌面上，自顾自地敲起b-box，伴随着这场一个人的演出，帽子下方出现了一副塔牌，做完这些的穆罗洛把帽子重新扣回自己头上，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迪亚波罗走近几步，看着眼前的表演。
这是只有在掌声下才会开始表演的扑克牌们。
在伴奏下，他们伸出手脚，在一起表演起了舞台剧。无论多少次看到allalongwatchtower的能力，他还是会感到不可思议，对于他将能力运用到极致的赞叹，以及对于这个能力本身极高的适用性的渴望。复数性远距离替身本就可以大大降低风险，再加上独一份的情报搜集任务，想来处于一个重要的位置是理所当然的。
注意力回到了眼前的舞台剧，舞台剧已经开演，作为这场表演的主角，迪亚波罗当然知道这场舞台剧演的是什么，令他好奇的是，这种在某种层度上能够打破因果的能力，能否看到自己最深处的秘密。
答案是不能。
对面的穆罗洛也没想到迪亚波罗的履历如此简单，而与他相不匹配的是自己在观察迪亚波罗时他所展现出的实力，是什么造就了他这样的能力。
在面对一切时有恃无恐的态度，有一种掌握大局的稳重，这一切都和表面完全不相符，穆罗洛眼神带上了凝重，自己替身所搜集来的情报绝不可能有误，但是他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到底是什么给了一个普通人这样的底气，是替身吗。
看着他脸色有些不好，迪亚波罗对于他的想法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指尖摩挲过桌子，单手撑起借力直接坐在了桌子上，左脚点着地，身子向前探去。
桌子不算大，充其量算个大点的茶几，迪亚波罗探到穆罗洛面前，半低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有些慌乱的人，伸出手擦过他的侧脸，不以为意地把他的一缕散发别在耳后，在对方因为短暂空白停下拍手时，拿起了桌上的一张牌，看了一眼花纹后，朝着穆罗洛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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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亚波罗还看着僵着的穆罗洛，靠得更近了，粉色的长发擦过了他的短发，穆罗洛的短发陷在了长发里，迪亚波罗贴近了他的耳朵，轻声道：“那么还需要自我介绍吗？”
迪亚波罗的声音很轻，不像以往来找他的任何一个人，声音带着点沙哑，说话时带出带着一点温度的风，顺着耳道吹动了深处最敏感的神经。
“你离这么近做什么！”
语气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穆罗洛抽着嘴角，直接离开椅子到旁边站着，又一次打量着那个几乎整个人都压在桌子上的人。
“穆罗洛。”
迪亚波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起来没有什么要从桌子上下来的意思，托着下巴看着穆罗洛。
“这一年来，你换了不少组织啊，不，或许说是你从没有加入过任何一个组织，你只是在其中寻找一个平衡罢了。”
迪亚波罗视线越过站在眼前的人，看着不远处的窗户说道。
“那又怎样。”穆罗洛低头洗着手里的牌，在手心敲了敲后塞到了口袋里。抬头看着迪亚波罗：“我只是在寻找最适合我的地方，伺候一些没有用的废物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只是如此？”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迪亚波罗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对上了他的眼睛。
“我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你又不是我。”穆罗洛直觉告诉他离眼前这个叫凡特西的男人太近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是他又散发着一种让人不自觉被吸引的魅力。也是因为这个，本应该逃离的他还留在房子里。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甘于在组织做一个普通的打手。
穆罗洛试图捋清楚自己知道的所有线索，脚步缓慢地往后移，试图拉远自己和这个人的距离。还没走几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自己什么时候走过去的……
不对！他为什么会到自己身后！
穆罗洛感觉肩膀一重，刚刚还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后，靠在自己脸边说道：“你太自负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慌乱中想要摆脱控制的穆罗洛被一把拉住，迪亚波罗将他拽到面前，强迫他看向自己。想要逃避对面拷问的目光，发现无济於事时冷汗就打湿了衬衣，他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被迫和迪亚波罗对视。
“穆罗洛。”
“不相信任何人的你，也不会被任何人相信。”
“让我想想，你拥有替身似乎是几年前的事情，这么短的时间能够把替身开发到这个程度，我承认你有本事。”
“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的无敌老实说就等于无用。因为不管你个人再怎么强大，你都没法构筑出值得挑战的未来。”
“还是说你一直在自欺欺人。”迪亚波罗说完这些后，低下头靠在了穆罗洛的肩侧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种举动让穆罗洛的情绪绷紧，闪身后退了几步，脸色有些难看，一直垂在身侧的手掌攥紧，沉默地站在不远处，心中有一种道不明的情绪。
迪亚波罗看着他的神色，之前的推测也有了答案。
一个自负墙头草，只不过是一直将自己身上那块遮羞布裹得很好罢了。
看着他有些挣扎的神色，迪亚波罗眼中带上了轻蔑，自己原本以为还要费上一些功夫。他是在passione创立之后主动加入组织，当初忙于赌/场运营的自己也就没有多花费什么精力在这个人身上，知道一些东西，但看在他一直老实的份上就没有动手。想来是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偏差，只是自己的面目被人看穿了就如此吗？
“你……”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为什么会这样觉得？”迪亚波罗左手搭在穆罗洛肩上，从他的身边走过，在他身后绕了一圈，指尖顺着后背划过，带起了潮湿的衬衫。最后迪亚波罗又一次回到了桌前，靠在上面似笑非笑地看着穆罗洛。
“因为我相信你啊，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迪亚波罗朝着他伸出了手，那只手骨骼分明，每一个关节都恰到好处，指尖圆润，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在皮肉下隐藏着危险。被这一抹颜色所掩盖在深处的危机，此刻看来却是这样无害。
“加入我，为我效忠。”
“随我创立一个帝国。”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被看穿心事的穆罗洛有了名为负罪感的东西，一种在他先前人生中从没有过的情感。作为一个从小开始游荡在社会边缘的人物，他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会有什么错，禽择良木而栖，一直以来这个信念一直贯彻着他的人生。他也习惯了面对来者时忌惮的目光。
为什么会忌惮呢？
是因为他人看来自己庞大的情报网，一不留神就会被捅一刀的怀疑，还是对于自己这种从来没有固定效忠对象的嗤之以鼻。
或许都有，而一直以来都已经习惯，欺骗自己已经习惯这种生活后，突然有人将自己的伪装戳穿，该说什么。是说自己的能力不足，还是终于遇到了一个终于能够看清自己的人。
无论怎么样，这局博弈，是他输了。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努力让这位大人不再失望吧。
穆罗洛收敛神色，脸色郑重看着眼前人，如释重负地笑笑，单膝跪在了迪亚波罗面前。
“如您所愿。”
迪亚波罗弯下腰，语气带着一丝愉悦。
“让我们为那位大人献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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