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偷家成功的老板是屑
这一夜两人睡得都不算好，一个做了整夜的计划，一个看了整夜的天花板。
不过第二天迪亚波罗走得早，在专门出去买完早点后他更加坚定了找科加奇的想法，而且他妹妹死的时候似乎和马希莫现在的年龄相仿，有些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可他也不会忘记。
走进地下赌场，早就在门口守着的一个人喊住了自己，迪亚波罗停下侧头看着眼前的服务生，看着对面小心的模样心里就猜到了什么，果不其然是克劳洛要见自己。
又有任务了吗？
迪亚波罗叩响了厚实的木门，从里面传出的回答砸在了门上，传出闷闷的声音：“进来吧。”
推门而入，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的克劳洛，再见到自己后，迪亚波罗看到他的表情在一瞬间不太正常，但是这点情绪很快就被压掩饰，若不是迪亚波罗十分相信自己的感官，也怕是要被他糊弄过去。
“他们动手了。”
克劳洛示意迪亚波罗坐下，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
“这不是你的计划吗？”迪亚波罗坐在沙发上，右臂搭在扶手上漫不经心地回道：“有了第一个动手的人，其他人哪里会管有没有风险，他们只会担心自己分的蛋糕不够丰盛。”
“那你说，谁是第一个切蛋糕的人呢？”克劳洛放下酒杯，走到窗前看向窗外，迪亚波罗顺着他看去，目光落到了被拉长的影子上。
“第一个切蛋糕的人，自然要有拿起刀的勇气和实力，可这把刀可不是一般的重啊。”迪亚波罗暗有所指地敲了敲沙发，克劳洛低声笑了几下却没有回头，对身后的迪亚波罗说道：“是啊，切蛋糕的时候还要提防会不会有人抢走自己手里的刀。”
“这把刀，可不是只能切蛋糕啊。”
闻言两人沉默了一会，谁都没有先开口说些什么，迪亚波罗看着背影，心里对于在门口那道视线的主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最后还是克劳洛开口了。
“和我联手吧。”
声音很小，若不是注意听定会忽略这个问题。在听到他说的话后，迪亚波罗也走到窗边，在距离克劳洛还有几十厘米处停下，身体前倾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如果我拒绝的话，今天怕是走不出这个房间了吧。”
克劳洛转身，不置可否地看着迪亚波罗，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了座位上，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迪亚波罗所在的位置虚虚碰了一下杯。
“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随后两人交流了一些情报，克劳洛从抽屉里抽出档案递给迪亚波罗，迪亚波罗没有拆开，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准备走人。
“我可以信任你吗，克劳洛？”迪亚波罗关上门时留下一个问题，在收到答案之前就已经关上门大跨步离开了赌场，只剩下坐在椅子上的克劳洛看着已经关上的门。
“那我可以信任你吗，凡特西。”
既然已经摊牌，那么自己也就没什么再继续留在这里干活的必要了，迪亚波罗带着文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看到马希莫还在试着掌控自己的能力，打了声招呼后就走进了房间，看到穆罗洛给自己发来了一封邮件。
他劝动了科加奇，虽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但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行。于是和对方约定了一个时间，自己还要亲自见一见他。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又有一个问题摆到了面前，如果自己将作为干部而存在，那么“boss”要由谁来担任。
托比欧吗？
平心而论，迪亚波罗心底所希望自己的选择并不是他，将托比欧带入组织的风险还是太大了，在思虑过后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毕竟自己除了他，还能相信谁呢？
晚点出门去准备一些东西，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看着时钟，迪亚波罗推开了另一间卧室的门，看到了里面还在熟睡的马希莫，轻合上门后走进了厨房。看着灶台上跳动的火苗，迪亚波罗莫名想起了另一个人。
特里休。
自己要怎样去面对她，自己名义上的女儿。
迪亚波罗对于亲情一向没有什么概念，长这么大唯一感受到过的温暖还是自己在养父家的时的少年时光，但是最后也是自己将这一切全部摧毁。
去见见她和多娜提拉吧。
做出了一个自己都会犹豫的决定，迪亚波罗把早餐放在桌上，起身找了一张纸告诉马希莫最近自己会很忙，把纸条折了一下塞进门缝，回到卧室处理文件。
文件全部都是名单，粗略地翻阅了一下，涵盖了不少其他组织的干部。迪亚波罗面无表情地在地图上做着标记，克劳洛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什么东西都往自己这里扔。
他真的把自己当成垃圾桶了。
时间还在一点一滴地流逝，迪亚波罗看着已经整理完的文件，靠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起身离开了屋子。
接下来的几个月，迪亚波罗回家的时间越来越不固定，有时是凌晨，有时又到天亮才能回去，伴随这一切的还有身上越来越重的血腥味，终于在一切即将结束的时候，踩着晚霞站在门口的马希莫喊住了刚刚回来的迪亚波罗。
“先生。”
“怎么了？”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让迪亚波罗也有些吃不消，随手把外套扔在柜子上，坐到沙发上看着比起自己捡来时已经长胖了些的少年，瞅了眼他递过来的东西，点了点头，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补觉。
“您还好吗？”
“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迪亚波罗睁开眼看到了眼前脸上流露出担忧的马希莫，无所谓地摆摆手，还没等马希莫再说些什么，迪亚波罗打岔道：“我给你找了一个更合适的监护人。”
“……您不要我了吗？”马希莫怔怔地问道。
“你更适合那样的生活，他也会教导你，你跟着我只会耽误你。”
“我不在乎！只要……”
“这是最适合你的选择，不过你放心，在你没有做好准备前我会一直照顾着你的。”迪亚波罗不由分说地堵住了接下来的话，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拖着步子走进卧室。
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太过亲近反而不方便自己以后的计划，解决完这一切也是时候分割他们留下的地盘了，不过这倒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早已经安排好的迪亚波罗撑着困意在桌前给科加奇发了一封邮件，如释重负地躺在了床上。
只剩下收尾工作了，迪亚波罗难得有空的坐在桌前，看着邮箱里堆积下来的邮件，只是迪亚波罗也不管时间，随手给远在日本的吉良吉影回了封邮件，回完才后知后觉日本现在似乎是凌晨，但他当做自己没发现这一切，关掉了电脑。
余下的半年，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既然已经空余下了足够的位置，现在只需要把自己的人安排下去。
经历过屠杀之后，那不勒斯的□□再一次短暂地平静了下来，除了盘在房梁上淡淡的血腥味，人们似乎都忘记了这里发生过什么，一切都回归到过去。
浑浊的潭水需要时间让泥沙和石子沉下去，露出那一汪清澈的玉。可是在平静之下往往有更深的计划，他可是还等待着将还在洋洋得意的猎手撕碎。
这一天来的比迪亚波罗计划的要晚些，他没想到克劳洛还能忍他这么长时间。
关于他的计划，穆罗洛下午就已经将一切发到了迪亚波罗的邮箱上，迪亚波罗带着笑意看完了这一份堪称完美的计划，但是在他面前摆弄这些还是有些太过自信了，不过多下的时间正好能让他操作一些东西。
太阳一点点落下去，白天的光芒开始黯淡，但太阳怎会甘于将舞台让给黑夜，于是伸手点燃了云，火苗顺着一丝一缕的薄云烧了起来，在最后的红色中为自己奏响送别曲。
今夜对于那不勒斯的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个平凡的夜晚，只有偶尔响起的枪声彰显着今夜对于某些人来讲注定不是一个安眠夜。
可惜的是，这些人中并不包括迪亚波罗，在临走前专门提醒解决掉克劳洛后，迪亚波罗彻底没了后顾之忧，由此度过了一个很是愉快的夜晚。
第二天是马希莫把他喊醒的，说是门外有人敲门。
迪亚波罗随手整理了一下头发，起身开门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科加奇，在对方恭敬地递来一个档案袋，迪亚波罗接过后回到了屋里，随后把文件放到了柜子上，随意问道：“都解决了？”
“是的，还在港口发现了一批没来得及运出去的货。”
“处理掉吧，我需要更大的市场容纳我的东西。”迪亚波罗走到厨房给自己接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向他指了一下马希莫。
“他就是我提过的那个人。”
“还有，今晚十二点，boss要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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