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由来
“1966年，由国家科学基金赞助的考古学家弗吉尼亚·斯蒂恩－麦金泰尔和她在地质勘探局的同事，被征召去判断两个位于墨西哥的古代遗址的年代。在霍亚勒克他们发现了制作精美的石器，与此同时，他们还在艾尔奥尔诺附近发现了一个黄金罗盘。据推测，这些遗迹最起码有20000年的历史。而黄金罗盘更是古老，它总是指着一个特定的方向。”
“黄金罗盘？”叶离疑惑，两万年前人类应该还没发现黄金吧。
“正是。根据黄金罗盘的指示，斯蒂恩－麦金泰尔在太平洋上发现了一个无人岛。你猜在无人岛上发现了什么？”
“该不会是【诺亚方舟】吧！”答案呼之欲出，叶离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勉强配合欧戈兰博士。
“正确。考古人员采样研究后发现怪石的组成极其复杂，除了人类已知的元素外，发现了许多未知物质。由此得出，这块怪石不属于地球，它来自于天外。通过对巨石周围的岩层研究，在样本中发现了高比率的铱。我们得知岩层的年龄为6500万年，天知道它具体存在多长时间。也许和宇宙一样古老。有些研究人员甚至大胆地猜测，这块巨石便是导致史前生物恐龙灭绝的罪魁祸首。它极有可能是6500万年前白垩纪结束的时候撞击地球彗星的残骸。”
“这一发现本可以是人类最伟大的发现，没有之一，它证实了灾变论。可以想象，通过对这块怪石的研究多少人类的秘密、地球的秘密甚至是宇宙的秘密被解开。不过，在挖掘怪石的过程中，奇怪的事情接踵而至。先是研究人员集体产生幻觉自相残杀，接着部分挖掘人员的失踪，然后如魔幻般的奇异生物的出现。这一切没有减少人们对它的热情，反而更加炙热。”
“任何组织都想将它占为己有。可是，这不是一个人，一个组织，一个机构能够处理的事了，它是全人类的礼物。最终国家机器赢得这次争夺战，我不得不说，对这一结果我毫不意外。”
“政府掩盖了一切，并将发现怪石的无人岛划为禁区，并对怪石进行研究。事实是面对未知的研究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期间满是艰难险阻。人类接近怪石会产生幻觉，距离越近、待得时间越长幻觉越严重，并且对人的大脑产生永久性伤害。”
“这点小挫折并不能阻止人类探寻真理的步伐。人们发现任何生物长时间直接接触怪石会产生生理上的巨变————改变其生理结构。这种巨变类似进化，好比将数百万年的进化过程压缩在极短的时间里，这已经不是自然的选择了，是更高意志力量的体现，我们称之为【神的意志】。”
“蝴蝶身上绚丽多彩的斑纹。色彩丰富的蜥蜴。能够利用四肢间皮膜滑翔的松鼠。可以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的蛇。大自然的各个物种为了适应环境而进化出来的千奇百怪的特性令人乍舌。人类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自然选择一直以来被认为是驱动进化方向的主要因素，也是创造了生物多样性的主要原因之一。你能理解我们发现【神的意志】是什么心情吗？”
叶离完全不知道这种心情，他不说话只是低头赶路。
“我们一直以为生命进化的驱动力是自然选择。我们也曾怀疑是否还有未知的因素一直在发挥作用？现在我们得到了答案。”欧戈兰的声音显得兴奋、狂热，“我们终于发现了实实在在【神】的足迹了，这是【神迹】。于是，我们将怪石取名为【诺亚方舟】，它是生命的火种的传承者。而在【诺亚方舟】里我们发现了【神的躯体】。”
叶离一时之间无法相信欧戈兰的话语，对于如此疯狂言论如此大的信息量，他需要时间好好消化。欧戈兰肯定疯了。
“科学家兴奋了，实干家兴奋了，野心家兴奋了……任何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正当人们欣喜若狂准备加以利用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无人岛消失了。”
“消失了？怎么可能？那【伊甸园】里的怪石……”
“是的。消失了，连同岛上的研究人员一起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政府的无能简直是世界之最，他们唯一的能力就是去街角抓蚂蚁。”欧戈兰的声音出奇的愤怒。“至于伊甸园的【诺亚方舟】只不过是【碎片】自发生成的，并不是真正的本体。”
“原来如此。【碎片】是什么？还有这和这里发生的事情有关系吗？”
“亲爱的离，这与这里发生的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知道，如果你不知道前者，你就无法很好地理解后者。”经过短暂的交流，欧戈兰已经知道叶离的名字，他的语气有所缓和。“现在你知道了怪石的来历，和它的作用了。”
“难道……”叶离脑中闪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是的，你已经想到了。【碎片】便是从【神躯】上取下来的，它留有其原本的能力。也要感谢政府的无能，我才能直接研究这【碎片】。【碎片】能发出某种特殊的波动，政府研究了几十年都没有发现，将之束之高阁，不过却成就了我。哈哈哈……”
“所以你展开了某种试验？”叶离试探性的问道。
“是的。我将一只大猩猩长期暴露在【碎片】旁边，以此来观察它的能力。不过除了智力的略微提高什么都没发生。我相信它的能力不止于此。一次意外，我发现【碎片】能够吸收能量，于是我给它充入大量的电能。结果【碎片】周围出现了一种未知物质，它越积越多，最后形成了怪石，并将【碎片】包裹住。最后只能将它放在伊甸园中间，变成现在这个状况。严格意义上我们失去了【碎片】。”
“不过你没有放弃对吗？”
“我怎么会放弃，为了她……”欧戈兰突然停住了。叶离察觉到了欧戈兰的异样。
“不管怎么样，经过几年的努力，我又接触到了【碎片】。这次我吸取了以前的教训，改革了方案，不再鲁莽，循序渐进。这次试验虽然成功了，没想的意外却也发生了。”
“实验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它变得异常暴躁、嗜血。生理上的巨变赋予它超越生命界限的能力，最终使得它逃出牢笼。后面发生的事，你应该也能猜到了吧。”
欧戈兰找到了倾吐的对象，叶离没费什么劲，稍加引导便得到了不少信息，而欧戈兰则不吐不快，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欧戈兰博士，我有个问题想问？”
“哦，什么问题？”
“研究所出事故那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不清楚。”
“不清楚？”叶离突然感觉有股怒气在胸中积聚。
“可能几天前，可能几个月前。时间变得没有意义，一分钟感觉像一个小时那么长。寂静变得有形有质，压抑着人的神经，你会感觉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拥挤。平时忽略的东西变得清晰。心跳声就像持续不断的、让人发狂的鼓点。刺耳的巨响渗透进你的灵魂。没有人和你说话，你只能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才能防止自己疯掉。”
叶离感觉欧戈兰开始有点神经质，并且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那么，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你知道么？我的意思是研究所外。”
“研究所外？什么意思？”
欧戈兰似乎一点都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叶离就将“人类文明倾塌”的大致情况向他说明了一下。欧戈兰很震惊，似乎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这么说你一直没和外界取得联系咯？”
“当然。意外一发生我就躲进了办公室，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玛利亚屏蔽了我的权限，将我与外界的联系全部被切断了。我费了很多功夫试图绕过玛利亚，直到今天才恢复了一部分权限。整个研究所大概就剩我一个人……”欧戈兰说到这没了声音，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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