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子牙途收四宝 盟军力攻四门

此时，子牙率大军也是马不停蹄日夜往回急赶。行到一处山谷，前面突然冒出一彪人马挡住去路，为首四员大将，个个骑乌骓马，人人持方天画戟，都生得面白发秀，俊朗异常，看上去一模一样，仿佛是四个孪生兄弟。所著服装却甚怪，皆是长袍大袖，上面绣满大红花，胸前一只怪鸟，蛇头虎尾龟背，四脚四翼，作腾飞鸣叫状。子牙见多识广，也不知其为何鸟。子牙上前喝道：“何处妖人，敢阻我大军去路？”

        其中一个道：“俺看你旗上绣个齐字、姜字，莫非是齐侯姜子牙？”其声细脆如玲，婉若妙龄少女。

        姜子牙道：“在下正是姜尚。还不赶快闪开道路让我大军通过？”

        另一个道：“俺兄弟在此恭候多时，正想领教你的玄妙道术，岂有闪开之理？”声音与前一个一模一样。

        子牙道：“我有紧急军情，无暇与众位朋友切磋，待我解了营丘之危，众位朋友可去营丘，子牙再向各位请教。”

        又一个道：“既如此，你过了我四兄弟这一关，自可前去。”声音一如前者。

        子牙道：“你兄弟报上名号，先放我大军过去，日后定来赴约。”

        又一个道：“都说姜尚人中豪杰，道中贤圣，没想到却这般婆婆妈妈。明告诉你吧，今天不出手，你休想过去！”四人声调相同，若不是面对面，还以为是一个人在说话。

        子牙大怒，高声道：“那就休怪姜尚不客气了！”说罢，祭起打神鞭打向四个怪人。

        那四个怪人见打神鞭华光四射，不敢怠慢，一齐举起方天画戟相迎。只听“轰”地一声，四支方天画戟一齐被击落当地，四个怪人坠马而逝。

        子牙刚要催军前行，那四个怪人又突然从地里冒出，各扬大袖，一齐打出四朵大红花。子牙视之，乃四朵金刚石炼成的红牡丹，其光闪烁耀目，煞是华贵绚丽。子牙急又祭起打神鞭迎去，但见光芒大盛，鞭花相交，闪过一道霹雳，震得山崩地裂，四朵大红花纷纷坠地，华光立失，只余艳红似水，汪汪地泛出清韵，像盛开的花朵缀满晨露，极为婉丽动人。

        那四个怪人见状，又惊又喜，齐上前抢了各自花朵，频频亲吻。吻毕，齐跪下给子牙叩头，子牙莫名其妙，喝道：“你们又闹什么鬼？还不赶快闪开，让我大军通过！”

        四人齐道：“谢师父成全！”声音竟变成了男声，宏亮如钟。

        子牙大奇，怪而问道：“我何时成了你们的师父？你们怎的又忽然变声？”

        四人齐道：“禀师父，我们本为孪生四兄弟，从小父母双亡，得一奇丽老妇收养，传授我们牡丹修仙法。三年前养母忽然消逝，留给我们兄弟一封信，说我兄弟与姜子牙有缘，必在今日此地相遇，我们牡丹四宝，得打神鞭天罡正气贯注自成异宝，我等半男半女之身，也会从此化阴还阳，返归男人真身。并嘱我兄弟就此拜您为师，让您多加管教指导，为您平夷东土出力效劳，日后方成正果。今日子时我兄弟就在此等候，不想果真遇着师父。刚才冒犯，还请师父恕罪。”

        子牙闻言，知此孪生四兄弟天生异禀，乃牡丹仙子养育成人，也不说破。乃喜道：“既是天赐你我师徒之缘，为师就收下你们了，请起来回话吧。”

        四人又叩头谢恩，方齐齐立起。

        子牙又问道：“此是何地，你们为何哨聚了这许多人马？”

        四兄弟其中一个道：“这山因绵延几十里，高耸入云，与天相接，故称作摩天岭。这谷因满处生长着野生牡丹花，故称作牡丹谷。养母走后，我们耐不住寂寞，便时常下山到附近庄子耍，他们见我兄弟武功了得，就相跟了来学，后来越聚越多，便成了现在规模。”

        子牙道：“你兄弟都叫什么名？”

        四人依次道：“大宝、二宝、三宝、四宝。”

        又齐道：“人称俺牡丹四宝！”

        子牙忍俊不禁，微笑道：“大宝，跟你们学艺的有多少人？可愿加入我大军，将来立功受奖，混些前途？”

        大宝道：“回师父，大概有三千多人。”又回头大声对那些随从道：“兄弟们，你们可愿随我师父平乱立功，混些前途？”

        那些随从齐呼道：“四位师父上哪，我们就上哪，一切听从四位师父安排！”

        子牙见状大喜，对四宝道：“让他们编入队列吧，随我一起去救营丘。”

        四人应声去把三千多人编入子牙大队中，又回到子牙跟前道：“师父还有何安排？”

        子牙道：“我写一封信，你四人带了先去营丘，找到辛甲宰相，一切听他吩咐，自有你们的事做。”

        四人接了子牙书信，叩头告别子牙，一齐飞身往营丘而来。四人到达营丘，已是傍晚时分，见城内百姓兵士忙着往城头搬柴草、滚木雷石，上前截住一个问：“宰相府怎么走？”那人见四人打扮怪异，又极生相，便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找相爷有何事？”大宝道：“我们是姜子牙徒弟，听说纪侯来攻城，特来听差。”那人又打量四人一番，见不像奸细，才领四人到太极宫议事殿见辛甲。四人把书信递上，辛甲看了，大喜，引公良无尘、丕显谟、方宝真、三仙子、三剑圣等众将相互通名见了。众皆欢庆，三剑圣更是高兴，又多了四位师弟，上前执手，说些慰问体己的话，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次日一早，青丘山四姐妹胡春儿、胡媚儿、胡玄儿、胡喜儿又去角崩山约了蛇、蝎、蜈蚣、蜘蛛四精怪灵箫、灵瑟、灵琴、灵笙同去纪侯营中。至巳时一起赶往营丘来。淳于伯也约了岞山四妖白公胜、西乞术、左行远、吴定真带了二万人马于巳时安期到达。

        两下里擂鼓三通，一起呐喊着对营丘城发起了进攻。辛甲、徐庚、方宝真、丕显谟、公良无尘、三剑圣、三仙子、牡丹四宝等在城头上看见淳于伯也领兵来攻城，只好分兵前去抵御。辛甲道：“方道兄与无尘道长去东门应敌淳于伯大军，三剑圣去守北门，三仙子去南门，显谟大师，牡丹四宝与我共守西门，徐庚、武吉、辛乙为联络官，哪门吃紧，立来通报，即着救援。”一切安排停当，各将领命就位。

        淳于伯欲显功，在东门攻得最紧，两万人马撒开来，架云梯，攀绳索，蝼蚁一般往城头上爬。方宝真与公良尘看看将到城头，发令守城兵士百姓箭矢飞石、滚木雷石一齐打下，淳于伯攻城将士立被打下，死伤无数。

        纪侯把三万人马分作三队，一万人攻西门，一万人攻北门，一万人攻南门。这三门守城的将士也如东门一样，眼看敌军将攻上城头，一齐把箭矢飞石，滚木雷石打下，很快打退敌军进攻。但纪侯、淳于伯人马太多，打退一波，一波又上，连绵不断，滚滚如浪，城头上箭矢飞石、滚木雷石很快打光。这时两国攻城人马更汹涌了，四面城门，频频告急。

        辛甲看看时候到了，下令点火投柴，一时间营丘城头烟火四起，守城兵士百姓纷纷把燃柴投向两国攻城人马，两国人马被烧得焦头烂额，纷纷退却，无人敢近城墙。

        营丘守城将士百姓点燃柴草投下城头，烧得纪侯、淳于伯人马不敢靠近，纪侯、淳于伯大怒。纪侯吩咐青丘山四狐胡春儿、胡媚儿、胡玄儿、胡喜儿攻南门，角崩山四精怪灵箫、灵瑟、灵琴、灵笙攻北门，自己单枪匹马攻西门。淳于伯则令岞山四妖白公胜、西乞术、左行远、吴定真从东门发起猛攻。

        青丘山四狐应声而起，四道火光冲上南门城头，三仙子见四人身法怪异迅捷，立执宝器飞起截住厮杀。角崩山四怪腾四道黑气飞上北门，三剑圣截住厮杀。岞山四妖驾四团黑雾飞上东门，方宝真、公良无尘拦住猛打。牡丹四宝立功心切，未等纪文历起身，早一齐攻了下去，四杆方天画戟分刺纪文历头、胸、两肋。纪文历急展文星夺魂锥，一招八式，拨开四杆画戟，分刺四宝面门。四宝大惊，倏忽而退。他们没想到纪文历如此了得，各各惊得白面发黄，头皮发麻。此时，西门端虎、南宫顺、丁开、丁泰所率一千人马，见到城头烟火升起，也一齐从纪军背后往北门杀来。这支人马起于突然，来得又快又猛，北门纪军抵挡不住，呼啦啦被当腰冲散，分往西门、东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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