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卫二和张三的开始
云旗进了屋子，头上还缠了几圈纱布，赵潇见状心疼极了，忙过去搀她：“别这么说，你们没什么错。这段时间你们受苦了。”
“不，是奴婢没能保护好公主。”云旗掉了滴眼泪，安歌也走过来，和云旗并排。
“奴婢失职，让殿下遇险，遭此大难，还请殿下责罚！”云旗安歌异口同声，直直给赵潇跪了下去。
赵潇哪受得了这个，忙蹲下身，扯两人的胳膊。
“快起来！你们两个是不是在大理寺呆傻了？我不是说不要跪我吗！”赵潇一只手一个扯着她们起身，“别说是你们两个小丫头了，那一群侍卫，都是大老爷们，练家子，不一样没保护好我吗？那他们是不是都不用活了？”
云旗安歌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公子和卫公子说了，她们之所以可以在大理寺不受刑罚，全都是殿下的交代。
因为按宫中规矩，她们和那些侍卫一样，最轻也是要逐出宫去，重则流放，甚至问斩。
赵潇见她们不吭声了，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继续劝慰道：“卫公子之前也跟我说了，你们很积极的配合调查，还是提供了一些线索的。”
“所以呢，你们就算将功补过了，我不会罚你们的。”
安歌一听，又想嗷嗷的哭，却被赵潇提前发觉，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不许哭！好不容易回来了，别给我闹妖！”
“唔唔！”安歌憋回眼泪，用力点了点头。
赵潇放下心来，收回了手：“好了，快给我说说，回来了多少人？”
“回殿下，宫女全都回来了，侍卫还留了六个人在大理寺继续受讯。”安歌抢答，“殿下你说，会不会是这六个人有问题啊？”
“我也不知道，”赵潇想了想，“可能吧。”反正叔乔这样做一定有原因的。
“对了，你们这段日子在大理寺有没有人为难你们？”
云旗回道：“回殿下，自那日出事之后，卫公子命人把我们全部押送大理寺，不许外人探监或审讯。幸亏有卫公子的这个吩咐，才让我们免受皮肉之苦。”
“是啊是啊，大理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的惨叫声···”安歌抖了个激灵，“怪瘆人的。”
“放心吧，以后不会让你们去那种地方了。”赵潇又转向云旗，“你的头怎么了？”
云旗轻轻碰了碰头上的纱布，无奈道：“那日被人从身后袭击，头被打了。不过不碍事，大夫说每日换药，等头发长好就看不到了。”
赵潇绕到云旗身后看了看：“啊？把头发剪了？”
“嗯，有头发不方便上药呢。”云旗脸红红的解释。
赵潇没说话，默默看了几息，叹了口气。
“给你们放一天假，后日再开始伺候吧。今日也别忙活了，快回房休息休息。”
云旗安歌谢过恩后，便去通知其他人，赵潇则去找褚岚英了。
那边灵犀宫又恢复了寻常的样子，这边刘顺也在跟卫亭杉汇报。
“公子，三公主的宫人已经按吩咐放回了，目前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刘顺又拿出赵潇的信，“这是刚才送来的，三公主给您的信。”
卫亭杉嗯了一声，抬头接过了信：“继续观察。”
刘顺领命退下后，卫亭杉才看了看信封，取出信读了起来。
嗯？想知道卫亭梓和张茉的事？
卫亭杉挑眉。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时间线溯回接风宴结束后的一个月左右。
“嘶···”崔博远仰在榻上直吸冷气，“轻点轻点，哎哟。”
一旁的小厮正小心翼翼给他的膝盖上药。
“爹也太狠心了！揍了我一顿，让我养了半个月的伤还不够，竟然还罚我跪半个月的祠堂！”
崔博远生气的握拳在半空中挥舞几下：“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都怪三公主！”
小厮不敢吭声，崔博远一个人生气也没劲，气呼呼的闭了嘴。
几天后，崔博远的膝盖终于养好了。满血复活的他正摇着扇子满大街溜达，完全没有发现身后跟了几个“尾巴”。
“好像有点饿了。”崔博远抬头看看天，“到饭点了！走，找个地方吃饭去！”
热闹的街市到了饭点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各家的店铺门口都有店小二招揽生意，街上飘满了各色美食的香气。
“哎！这位公子！看您器宇轩昂，相貌不凡，还没吃呢吧？！来我们店里尝尝新上的酱牛肉如何？”
崔博远停下脚步，打量几眼满脸笑容的小厮，嗤笑一声。
“呵，这话我爱听！就上你家吧！”
崔博远大摇大摆的跟着店小二进了酒楼，身后的小厮默默擦了把冷汗。
公子啊，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拍马屁您都爱听？
崔博远随店小二的安排坐在了墙边一处空座，随便点了几道推荐菜便先就着赠送的花生米小酌起来。
刚才的“尾巴”在酒楼外探头探脑看了一会儿，叽叽咕咕了几句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伙计！上几样好菜，再来几壶好酒，我今天要跟我的好兄弟不醉不归！”
“得嘞！男宾两位！”
两人直接朝着崔博远身后的座位走去，崔博远不屑的掀起眼皮瞥了他们一眼，又继续与面前的花生米战斗。
没等多久，崔博远点的菜便上齐了。他咬一口白馍，再夹一片酱牛肉蘸了酱汁放进嘴里。
嗯，味道是不错。
崔博远吧唧吧唧的吃着正香，身后的两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对了个眼色。
“嗳，老弟，知道哥哥我为啥突然这么大方吗？”
“不知道哇老哥！我还想呢，前几天你不还跟我借了点银子吗！怎的突然就发达啦？”
“嘿嘿，这事儿，哥哥我就跟你说，你可别传出去！”
崔博远翻了个白眼。说的这么大声，生怕传不出去吧？
“咳咳，放心吧老哥，我绝不多话！”
“嘘！”男人装模作样的四下看看，才继续说，“前几日，我跟你借了点银钱，进了批货！这货啊，特别受欢迎，让窑子一次性全买走了！”
“哦？窑子里要什么货啊？呀！难道是···虎狼之药？”
二人说话声音的确小了许多，但崔博远还是可以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话题说到这，他也赞同另一个人的说法。
窑子嘛，除了虎狼之药也用不上别的药了。再有别的难不成还是金疮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
崔博远一愣，不是？
只听那老哥继续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药，这东西叫‘迫景散’，奇得很呢！”
“哦？怎么个奇法？老哥说来听听？”
“这东西无色无味，药效发挥快着呢！一旦用上，你就会发现脑子似是清明，似是混沌，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然后你就会把你想的事情给做了。”
崔博远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停下了吃饭的筷子。这情况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哦？听起来好像跟那种药完全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那种药，直接！这种药，间接！听说老鸨都用这个调教新姑娘。等反应过来，该做的都做完了，回想起来也确实没人逼迫，全是自己自愿！”
“噢哟，这么牛呐！那这···”
“喂！”崔博远两步冲过来，“这东西从哪弄来的！”
“啊？！什么东西！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老哥眼神躲躲闪闪嘴硬道。
“别狡辩了，问你刚才说的东西哪来的！叫‘什么破伞的！’”
周围有人听到动静都悄悄看向这边，小声嘀咕。老大通红着一张脸，嗫嚅着：“迫···迫景散，小药店就有，公子问这不入流的东西作甚？！”
崔博远微眯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小厮迅速结了账跟上。
老哥老弟看着崔博远的身影离去，相视一笑。
“嘿嘿，这下可以放心吃咯！”
崔博远带着心事回了府，躺在踏上翻来覆去的想，最终还是觉得很在意，于是命小厮去找点这种东西回来。
小厮搜罗了些带回来，崔博远看着面前的药粉，凝视良久，又看向小厮。
“吃了它。”
小厮：？
“啧，试验了这么多人，果然和我当时的情况一样。”
崔博远摸着下巴走来走去，听着几个小厮的汇报。
“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有人给我下药？为什么给我下药？谁给我下的？怎么给我下的？”
崔博远停下了脚步。
那个男的说药效发挥快。在我发挥药效前，只跟仲繁一人接触过。而当时三公主正好不在，若是她在，恐怕···
崔博远打了个激灵，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不会吧···仲繁为什么要害我？没理由啊？也没有证据。应该不是他算计我吧？
虽然崔博远觉得没有证据，便暂且把这件事搁在脑后，但没过几天，证据送上门了。
“你说卫二公子和全郡王府三小姐？他俩有一腿？”
崔博远表情微妙，因为他想到了，接风宴当日，第一个赶来的，就是张茉。
***几天后***
“手脚都给我利索点，别让人发现了！”崔博远站在李府外的角落里跟小厮说话，“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被逮住了，可别供出我来！后续我一定保你们出来所以不许供出我！”
“明白明白，公子放心！”
崔博远点点头：“好了，一会进去，按计划行事，事成赶紧离开，多绕几圈再回府！”
小厮点头哈腰，崔博远才理了理衣服，放心的走远了。
这日是土豪乡绅李员外的生辰，给许多王公贵族发了帖子，但来的没几个。毕竟只是个平民，再有钱，也是不够格请他们的。
但是据说卫亭梓和张茉会来，所以崔博远决定就在今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顺派来了两个高手，隐藏在暗处，准备帮崔博远完成计划。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崔博远的计划还是比较完善的，几乎不用他们帮忙，这些小厮就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天呐！要死要死啊！”李夫人双腿打着颤，亲自抱了几件衣服往一处厢房去。
“公子，小姐，衣服拿来了···”李夫人战战兢兢地推开门，几个丫鬟正在门口等着，见她来了一把把衣服夺了过去。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记住，管好你的嘴！”
“是是是！明白明白！”
李夫人快步远离了厢房，厢房内，张茉和卫亭梓正一人一个隔间换着衣服。
卫亭梓脸色难看，换好了衣服听见张茉还在低声啜泣，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兰儿莫要哭了，这件事我会压下来的，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张茉抽噎着拭泪：“可是···刚才有好几个人看到了···我们···我们能瞒住吗？”
卫亭梓没说话，能不能瞒住他不知道，但瞒不住的话，就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当然啦，最后还是没有瞒住，卫国公府和全郡王府都知道了这件事。
全郡王大发雷霆，禁了张茉的足，卫国公府内心复杂，也关了卫亭梓的紧闭。
最后，在全郡王的权利碾压下，平民李员外以及当时意外看到屋内情况的几人，都被封口了，三天内，举家离开了京城。
即便如此，风声还是露了出去，于是有了大家所知道的，“宴上二人举止亲密”的说法。
“二郎，你说实话，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提前预谋好的？”
卫国公没什么表情，只是语气淡然的询问卫亭梓，让人听不出喜怒。
卫亭梓心里七上八下，仍是保持镇定：“父亲说笑了，儿子不仅没有提前预谋，而且是被人暗算了。”
“暗算？”卫国公扯了扯嘴角，“你是说有人故意引你和张小姐去一场毫不相干的宴会？”
卫亭梓噎了一口，不知道如何解释。卫国公见他无言，深吸一口气道。
“二郎，事情既然已到这个地步，为父便不再过多责怪你了。但是你既与张小姐做出这种事，就要对人家负责。后日为父就请媒人，随你一同上全郡王府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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