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血脉由来

　　
郑南并未很快归来，玲珑结界开启的十二个时辰已过，江小迷与众人并未像郑南所说那样被结界弹出，细观妖灵界中也没有一行人的踪影。都神秘消失，让江慕风惊慌之余又不得不拼命去找寻。
江小迷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江慕风急得上蹿下跳，整个妖灵界都找遍了。不光江小迷，就连随行的人，连自己妹妹江曼云都不见了。
正当江慕风一筹莫展不知道如何行事时，郑南悄然出现。
江慕风见到郑南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上前一把拉住他着急的说道：“先生，出大事了……小文不见了，……所有人不见了……”
郑南现在是愁云满面，正想着心事，被江慕风拉住，他抬眼迷惑的问道：“大事？又出什么大事了？谁不见了？小文？你是说小迷不见了？他们出去了？”
江慕风连忙摇头：“他们没有出去，突然一下，包括小迷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
郑南摸摸头说道：“你先别急，我来看看。……”郑南查看一下妖灵界，果真没有了一行人的气息。
他低头掐指算了算，才缓了一口气说道：“不见，就对了。……唉……亏得这小子有几分运道，误打误撞还真让他去了二层。……”
江慕风这才回魂，长出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出了什么意外了。……能到第二层就好，就好……那二层可有危险？”
郑南看向江慕风道：“修炼之路本就危险重重，在危险中历练。想要得修为，不经历风险，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华国，江家，石狮，朱红大门，鎏金牌匾，白幡新挂。国主驾崩，举国悲哭，只有江家虽见哀色，不见哀声。
其原因是征战数年，江府中人十去其九，若大个江府，如今算上看门的哑叔，只留下不到十人。
安排好最后留守的四位精卫，江建业独自一人，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了江家宗祠。
他不是来祭拜祖宗，也不是有事要向祖宗禀告。祖宗祠堂里供奉着历代江家族长牌位，还是进出江家修炼内门的所在。
爷爷江天雄在内门疗伤休养。这次华国国主突然驾崩，国内局势开始出现混乱。江家与皇族姬家虽为一体，有些事需要与江家老祖商议后才好处置。
十年的时间，江家老祖江天雄已恢复原有的修为。江家老祖被偷袭的那件公案，经历者的江天雄自然心里清楚，偷袭者并不是鲁煌。
为何迟迟不公布事情真相，继续让鲁煌蒙冤，江天雄有说不得苦衷。
江家内门修炼之地，听到姬阳驾崩的消息，江天雄“蹭”的一下起身站立，脸色发红，激动的叫道：“雪傲天，你这老匹夫，……不与你计较，你还没完没了是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舍命与你斗上一斗，大不了与你同归于尽。……”
江建业慌忙劝阻道：“爷爷，您切莫急躁，怒火伤身，您刚刚调理好的身子经不起。国主驾崩之事，我都没有通知其他长老商议，先到了您这，是想先听听您的意见……您有什么想法，先说给我听，孙自当按您的心意办好。”
江天雄来回急走几步，消消火气，回头摆了摆手，振声说道：“事已至此，退无退路，没有什么好商议的，准备拼死一搏吧，……你可传令江家族众，从即日起，备战抗敌，谁若不从，可亲手诛之。”
江建业吸了口凉气：“会不会太过铁血？现在局势不妙，但皇族姬家已选出新的国主出来。相信用不了多久，国主姬承会稳定国内局势。……我江家若搞出这么大的声势，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江天雄眼中闪出一道摄人的凶光道：“你是说姬家没有招我们江家还有林家共同商议，就立了新国主？”
江建业道：“正是如此。……还有一点就是姬阳死得不明不白，爷爷难道不觉得意外么？……姬家仓促间让姬承登基，让孙更加把握不定，我江家该何去何从……”
江天雄眉头皱起，精光内敛：“是有蹊跷，你可以暗中派人去查。……不管查到什么，都不要擅作主张，一切等我来定夺。”
江建业垂手躬身道：“是，爷爷，……”犹豫一番接着说道：“爷爷，刚才听到消息震怒，是不是事先知道些消息？……姬阳的死真与幻玄宫有关系。”
江天雄咬牙道：“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雪傲天一天不死，我华国一天不宁。……”
江建业踌躇一下，继续说道：“爷爷，有些事，也不能单怨幻玄宫，他们姬家也好不到哪去，……荒淫无度，惹是生非，这些年来更加变本加厉。……就这样的皇族，……值得我们江家耗尽一切死保么？……我江家为了这华国，为了他姬家，几乎所有积累的力量耗尽，值得么？……现在，我江家该不再参与华国的事物，修养生息才是。……况且我江家今非昔比，许多事，真要办起来，怕是不得力了……这是孙……心中真正的想法，望爷爷采纳。……”
江天雄跺脚激动的说道：“你好糊涂。……那雪傲天是何人？他幻玄宫与我华国数代为敌，他岂能放过我江家？……以他的性格为人一定会趁着我华国动荡的机会，全力攻打我华国！……若涛河那出现闪失，这都城之内就会乱成一锅粥，各类宵小就会跳出，……征战多年，我江家精锐尽失，你现在不整顿好江家那些不肖之徒，手中没有一支精锐战士，到那时，你拿什么帮助姬家稳定内乱？若姬家不保，我等又有何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江建业听后，一脸苍白，躬身行礼道：“孙现在明白了，立刻开始清理江家门户，训练精锐，开始备战。爷爷，莫要动怒……”
江天雄平缓了气息，边踱步，边说道：“我知你心存疑惑，江家为何要死保姬家？祖训上有说，我江家与姬家互为兄弟，相互帮衬。我江家负责华国的安定，不可插手朝中政务，可入武职，不可入文职。你知道为何？”
江建业在一旁不答话。这些年来，江家与姬家之间已经有了间隙。征战雪国，虽得故去国主姬阳鼎力支持。但姬家其余族众蜚语甚多，都指责江家不该为一己之私发动战争，造成华国百业凋零，国内民不聊生。
只要少数人知道两国之战纯属旧仇，当年为小文失踪而重启战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其中原因，说到底还是姬家惹上的祸端。若不是姬家子弟争风吃醋，打死玄幻宫少主雪无涯，哪里会有两国无休无止，长达数代的连年征战。
这些年江家为了尽快结束这场征战，已经是倾其所有，积累数代的家业快要掏空。可姬家指责之声日渐高涨，江建业再有好的脾气，也听不得诋毁江家的话语。
以前有国主在，还可以压制。现在老国主驾崩，国主新立，有些人便会急不可耐的跳出来横加指责，打压江家。可以预见江家的往后的日子会变得更加艰难。
在江建业心中，江家数代人为华国征战，族中战死无数，父亲江不胜，侄儿江小文失踪，老祖江天雄重伤，自己也被连累，痛失妻女。在这些事上姬家欠江家一个公道。
可以说，江家不欠他姬家的。只是有些话，他不好当着江天雄的面说出来罢了。
江天雄停下脚步，默默的长叹一声，转身看了江建业一眼说道：“你知为何我江家宗祠所供画像是两位始祖？两族虽交好，可为兄弟，但不可相互通婚你知为何？”
江建业道：“孙接族长之位时，有查阅族谱，始祖江峰，二始祖江焱与皇族姬弃为结义兄弟。他们三人创建了这华国，立下永不背弃的誓言。两家都立有祖训，故我江家与姬家为兄弟家族。”
江建业再次叹了口气说道：“孙啊，那战神江焱的传记你可有熟记？难道你没有从中看出端倪？”
江建业踌躇着说道：“始祖本纪，孙当然有读，虽不敢说过目不忘，但其中大多事都了然于胸。……只是孙愚钝，没有从中发现不妥。”
江天雄默默摇头，眼睛扫了江建业一眼道：“我一直认为你胸怀大局，心思细腻，为我江家不可多得的杰出人才。唉……这些年，你也退步了。……唉，我也知道江家近些年来，飘零于风雨，举步维艰，苦苦支撑一个家族不容易。但……这不是你退步的理由。人，只有在苦难中才能磨练出过人的意志，只有在动荡中开阔自己的眼界。你不该后退啊……”
江建业慌忙跪下：“爷爷所说，孙记住了。爷爷，您切莫焦虑，会对身体不利。如今，小文与慕风已经找到，孙再无顾虑。……江家只要您这擎天之柱不倒，孙就可以放开手脚，整顿家族，培养精英，重塑我江家往日辉煌。”
江天雄拉起江建业，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文与慕风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很多艰难之事，你都不肯来烦劳我，自己独自去面对，爷爷懂你的孝心。……建业啊，我的孙啊，爷爷今日不是故意要责备你，是对你期待颇深啊。……刚才提醒你，是为了惊醒你。处大事，还是得有大局观才行。不要被俗务蒙蔽了眼睛，无论如何道心不能丢。”
江建业双目含泪道：“爷爷，我懂了，请您放心，我一定改正。……处事绝不会违背道义二字。哪怕是被人冤枉，我也会持之以恒。”
江天雄脸上难得的露出欣慰了笑容，他点头道：“不错，不错！我的身体你也不要担心，十年前虽大创，这些年静心疗养，也恢复得七七八八。真要逼急了，与那雪傲天过上几招，不是什么难事。”
待江建业情绪稳定后，江天雄才接着说道：“……好了，我们先言归正传。……我要说的一句话，你可听好了……我江家与姬家是同祖同根，江家既姬家，姬家既江家，原本就是一条血脉，一家人。”
“啊……？？！！”江建业一下呆住。不是自己听错，那就老祖说错，这两家人怎么会是一家人呢？还是同一个祖宗？
江建业心头无数闪念掠过，如果爷爷的话没说错，那很多的事就可以说清了。也包括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事。
回想一下，自己有看的战神本纪，记载中有说：焱自江上来，无父无母，被主救起，收为子。……主逗问他从何而来，焱手指火堆咿呀乱语，主大乐，赐姓江，名焱。……
再想，华国纪要中有记载：主无后，收徒昊天，星为徒。弃，子承父业，创华国基业。……尊父昊天为宗，尊主为祖，尊星为母，尊峰为兄。
如此看来，华国开国之君姬弃与我江家始祖江峰才是同辈。二始祖江焱结义的应该是姬昊天和姬星。
可江峰若是战神江焱的后代子嗣，那为什么会奉为始祖呢？江焱才是二始祖呢？说不通啊。……
江天雄见江建业一直低头不语，脸色霎白霎红，他摇摇头苦笑道：“傻了吧？……当年我接受族长之位，听到江家与姬家这层关系时，也傻了……”
江建业迷茫的看着江天雄，呐呐说道：“……这么说来，战神江焱与我江家没有半分血缘关系。我江家原是继承了人宗姬昊天的血脉。……可……为什么要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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