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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武艺


  上回说到张小凡返回自己在东厢的住处里度过美好的下午。

  ……

  张小凡舒舒服服洗完澡穿戴整齐出来,外边夕阳余晖已经笼罩在茫茫天际,橘黄色的天色罩着楼台屋檐、红漆瓦砾,好一个黄金时代的黄昏景致。

  小娘让他翌日去寻忠伯学习礼仪,并不是说忠伯就一定能挪出时间教他。

  短短数日要将一场前所未见的盛事打理得秩序井然、有条不稳,没有如忠伯这般老练熟稔的大管事,决然办不到。

  与对待下面的仆从略显冷漠的态度不同,张小凡是将忠伯,当作挚亲对待的。

  他是性格乖张没错,但他好歹也是贵族子弟,礼义孝廉,是最基本的素养;先礼后言,是对尊长者最起码的尊重。

  张小凡知道这些天忠伯很忙,所以要亲自去问问忠伯的日程安排。

  而且,除了面见忠伯之外,他还要去寻一人报那“忘恩负义”之仇。

  张家里边,张嵩这一支是长房,然只有张小凡一个男丁。七岁之前,侯府中能与他同辈玩耍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他阿姐张小灵,另一个就是他的拜把弟兄,青梅竹马的凌风哥哥,忠伯之子,张凌风。

  ——

  那年,他七岁,阿姐十六岁,凌风哥哥已经十八岁。

  “凌风哥哥,真的要走么?还回来么?”七岁的张小凡不可能理解什么是“策马自沙漠,长驱登塞垣。”

  军家子弟的理想历来就不是什么沉梦繁华锦簇,每一个军家少年都憧憬着驰马荡边疆,热血洒沙场,张凌风也是如此。男儿十八当从军,不是理想,更像是一种执念。

  也正是那刻,张小灵蒙起了不要简简单单做一个女孩儿的念头:待字闺中,长成淑女,嫁作妇人,并不是她所想要的。

  “不知。也许吧,可能还会死。”张凌风看着两个弟弟妹妹,露出了他不似少年人的坚毅的一面。

  “会死的么?”那双懵懂的眼睛期待着一个并不能理解的答案。

  “笑话。历来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别担心,哥哥我不会怂的,也不是什么弱鸡崽。”张凌风说着拱起他细小的二头肌。

  “同去的还有甚多兄弟,侯爷便在关上镇着,怕个甚,最最不济,还有小灰帮我呢。绝死不了的。”小凌风说着拍拍一个从背后伸出的灰色毛头。

  浑体灰色的小熊崽子立起来时,应该和小灵差不多高,毛发蓬松,嘴脸尚没有长开,说是熊崽,更像一只狮子狗。这会儿正肉颠颠地用头拱着小凌风的手。

  三个小孩子就齐排排坐在练武场边上的长石上,在橘黄色的斜阳余韵下有一句没一搭地说着他们也不是很懂的未来、梦想与前程……旁侧传来霍霍热血沸洋的操练声,便如弦音伴奏着这三个孩儿天真无畏的幻想。

  两只小喵崽一头小熊崽,一黑一白一灰,便也在这份天真中茁壮成长。

  那年,张凌风去了边关,张小灵和张小凡,去了长安。

  ——

  练武场设在侯爵府前院,围着练武场建有仓库、军械库等库房和营舍。前院的东侧是练武场,卫士们休息、操练的场所;中间是种植园,种有瓜果蔬菜、花草药材;右侧则是杂院,仆役们主要活动的院落,厨房、药房、舍房等,均建于此处。

  练武场和杂院之间隔着一条穿过种植园的甬道。甬道穿过种植园院墙环路,从此连接前院和后院,往前能到大门和前厅堂,往后便是池园、后花园、主厢房、宗祠堂以及东西厢院。

  侯爵府中的路径两旁均栽着花草树木,此时道路两侧还立了灯架,灯影曳曳,树影幢幢,绿意盎然间灯光点点。

  张小凡一路来到练武场,路上过往匆忙的下人逐渐少了起来,还未行至练武场的门廊,就远远听得里头传来阵阵冲霄号喊。

  他刚越过门廊,只一眼便看一身赤铜裸身的张凌风,在练武场中央领着其余三十余个卫士练着枪法。一刺一挑,一动一停,章法间杀气霍霍,队列方阵整齐划一,劲道有力。

  “好枪法。”虽然张小凡不懂武功套路,可他眼力却是极强,只看凌风旋身一式甩挑,枪杆弯成半月又倏忽绷直,便在地上激荡起一道月痕,顿时黄沙飞扬,漫天烟尘。

  而在张小凡眼中,这招更是绚烂:

  一股青色灵光自持枪的那手上臂处凝聚亮起,依次流经天宗穴、手肘的曲泽穴,然后从虎口处的合谷穴扩散到整个枪身,宛一层青色光膜笼附其上。

  那杆红缨木枪边缘上的微弱灵光,也由此变得凝实起来。

  当枪头甩开时,灵光便将手臂与枪身连成一道,于枪尖汇成一记青色月牙激射开来,将地面划成一道印子,继而弹地化作光芒散开,顿时黄沙大作,青白两色的光粒夹杂在沙尘中,扬起落下,煞是好看。

  张小凡适才也不过想仔细瞧瞧凌风的招式武功,故而“定神开眼”来看,却不料,见着这样震慑心神的一幕,心头微凛之余,也对习武之人升起莫名的敬畏之意。

  没等他反应,又见张凌风躬身一个投射,将手中长枪闪电般地飞刺出去,不偏不倚扎到张小凡两脚之间的地上,没入一尺有余。

  张小凡还没收起眼力,自是将飞枪投射出的角度、轨迹甚至落点,是看得清清楚楚。故而他不躲不闪,好不淡定。若是从前的他早吓尿了不可。

  见张小凡如此泰然自若,张凌风也略显惊讶,几天不见的小喵崽居然吓不动了:“小凡啊,那夜是哥哥对不住你。不过吾尚记得你我之间的三百合之约。这杆练手长枪,若你能从地上拔出便算你赢,哥哥任你拳脚招呼,打死无算,你看如何?”

  此没入沙地尺余的长枪,不过也就寻常操练用的木枪,但见枪头扎入地面裂开盆口大的龟裂驳纹,莫说拔起,猜想没有百斤力气恐是难动一分。

  这便是赤裸裸的挑衅了,刚才假装的淡定神色,在内家子眼里果然屁都不是。

  在欺负张小凡这件事情上,张凌风和张小灵根本就是一路人。

  枪是决然不能拔的,拔了便落了下乘。

  张小凡喵一眼长枪,又瞟一眼张凌风略显鄙夷的眼神,说到:“吾好歹也是小侯爷,此等舞刀弄枪有碍风雅。没见着这一身刚换的衣裳么,莫说勉其难拔起此枪,如若不慎,扬沙脏了衣鞋,回头又惹小娘一顿骂,不妥不妥。”君子动口不动手,怂一下海阔天空,他又接着说:

  “哥哥方才说哪里话,什么三百合之约,吾怎么不记得?这趟来是寻忠伯的,顺道问你个事儿。”

  “怂了?”凌风眯眼看他。

  “怂。”

  “算罢,小灵儿都将你炼成怂丹了,欺负起来没意思。说吧,何事寻我?”

  “吾今日所见府中人员杂多起来,哥哥你负责府中护卫,可曾发现何处不妥?或者不如意?小弟心中惦惦得慌。”

  “莫怕,哥哥领得这百八十兄弟,当年个个俱是铁军硬汉,无甚担忧。”他接着说:

  “现如今侯爷的虎贲军在北荒赫赫扬威,哪个宵小敢在侯爵府惹事,不过你所虑有理,但此事侯爷和我爹都嘱咐过了:婚宴当日,除了侯府卫士,会从府城兵马司抽调人手负责安保。”

  凌风略思索后,又说:

  “至于其他,也便是几日来,物什频频出入府库,甚是杂乱,不过哥哥心中已有计较,小凡你无需多虑,当好个新郎官便是。”

  一听到“新郎官”三个字,张小凡就会脑补出阿姐一身红袍喜衣,抱起素素姐回头嗤笑他的画面。顿起满身鸡皮。

  “那就辛苦哥哥。吾另外还有一事想问?”张小凡想起方才自己眼中那惊奇艳艳的一枪,想问问关于“灵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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