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共商大计
刚刚见面的慕容姐妹、凌钺与王金铭相互问候了几句之后，话语便转入正题。作为东道主，王金铭首先介绍了新军的准备情况。
王金铭说：“那场滦州兵谏失败以后，张绍增被调离。兵谏核心人物死的死、散的散。表面上保皇势力胜利了。但新军官兵们中间弥漫着一种强烈的反叛情绪。这种反叛情绪就像一个塞满了*的*桶，一触即发。我们按照王葆真先生带来的孙中山先生的指示，加紧做好新军的起义准备工作。当前，我的第一营、施从云的第二营和张建功的第三营均已准备就绪。特别是秦啸天。他把上次张绍增截获的那批军火一事告诉了我们。我和施从云在警卫营的配合之下，暗地里运出来大半，足够我们起义用的了；在海阳的第八十标的冯玉祥营、郑金声营、王石清营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被调往其他地区的第一协的部分官兵也在暗中响应起义。我们粗略统计了一下，能够参加起义的官兵共计五千余人，在第二十镇所有官兵当中占了将近一半；同时，我派出秘密信使奔辽阳、庄河联络，那里的商震、王德权部届时从海路前来会师；派汤授麟南下山东，联络第五镇旧部，准备沿京浦路北上增援。到时候，我们的部队将达到一万余人。如果你们津军和我们滦州的响马队伍再加入我们的话，我们的军事力量将超过三万余人。我们打入北京恐怕不成问题。”
王葆真考虑了一会儿，说道：“你们做的极为不错。但你们必须做好全面的思想准备。虽说全国革命形势轰轰烈烈，但整个的局势并不利于我们南方的革命党。这主要是由于外国列强的干预。列强之中干预最厉害的是英日两国。英国基于在华金融贸易的利益，急于需要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与袁世凯交情不菲，可以说是袁世凯的幕后黑手。他们运动袁世凯，让袁世凯在南方前线按兵不动，使得朝廷慌乱不堪，促使朝廷接受立宪政体，保住清廷的政治地位；而日本需要的是继续打下去。他们希望朝廷出来求他们帮忙，去镇压这场革命，他们好乱中求胜，得渔翁之利，甚至得到东三省。所以，日本和英国都已经派出了大批军舰云集长江。准备干预这场革命。”
白雅雨接着说：“现在全国有十七个省宣布独立。朝廷无法扑灭南方革命之烈火，不得不让袁世凯启动南北议和，确保满洲贵族统治者的地位。但这个南北议和的局势也不利于我们。袁世凯在英国公使朱尔典的影响下了加进行动。前天，由唐绍仪率领的北方代表团和伍绍芳带领的南方军政府代表团在上海英租界工部局市政厅开始了南北和谈会议。第一天，双方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停战协议。表面上形势不错。然而，接下来的谈判却陷入了僵局。北方代表放出风说，可以逼迫清廷退位。但提出的条件是让袁世凯担任大总统。大家想想，如果让袁世凯当了大总统，那么我们实现共和的理想岂不成了一句空话？”
王金铭问：“如果我们不接受和谈，继续打下去，推翻清政府，不就让袁世凯的愿望落空了么？
白雅雨说：“袁世凯手里毕竟掌握着装备精良的北洋三十六个镇，实力非常雄厚。若是继续打下去的话，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所以，我们要在京师周围发动革命，攻进京城，结束清王朝的统治。让袁世凯腹背受敌，从而逼他们接受孙中山当大总统的愿望。”
王金铭道：“这下，我们第二十镇的新军和南方同盟会的想法可是不谋而合了。”
“对。基于当前的这种形势，我们必须马上起义。”白雅雨说。
这时，施从云从司令部赶了回来。大家一见面又是免不了一番的问寒问暖。王葆真又把刚才所说的重复了一遍之后，施从云说：“决不能让那些沾满革命烈士鲜血的人得到胜利果实。刚才，王管带已经向你们汇报了我们的准备情况，我们打算和你们共和会一道举行起义。先说说你们津军的情况吧。”
白雅雨说：“我们的筹备工作做的很多。这得从头说起。半个月前，我们天津的同志在老西开祥里九号召开了会议。与会代表一致同意成立津军司令部。孙谏声被推举为司令；陈之冀为参谋长；华朗轩为副司令；易轩为理财部长；陈涛为交通部长；我担任外交部长。司令部人员各司其职，积极筹备资金，联络人员，准备进行起义。紧接着，北方各省反清组织共同加入了同盟会，并在天津设立了北方革命军代表办事处。同时，于北京、保定、通州等地设立分司令部。不久之前，南方革命军政府全权代表胡鄂公也来到了天津，在北洋医学堂召集京、津、保、滦、通、石等地革命党五十余人开会，成立革命军北方代表办事处，胡鄂公任总指挥，孙谏声为参谋长。全面协调起义行动。在这次会议上，铁血会全部加入了同盟会。关于铁血会的工作，是由孙谏声负责的，让他来做个介绍吧。”
孙谏声道：“我们铁血会的具体负责人是丁开山。你们也知道，他利用理门大掌门的身份，动员了十几万会员，分布在京津周围。铁血会骨干成员加入同盟会，对北方革命支持巨大。就拿你们滦州来说吧，丁开山已经秘密隐藏了几千名会员，准备在你们新军起义的时候，立即响应呢。哦，对了，我们铁血会还成立了敢死队和暗杀团，专门支持你们滦州起义。敢死队的队长是凌钺。”
凌钺接过来说：“我们成立这个敢死队和暗杀团，主要就是为了给你们新军起义清除前进道路上的障碍的。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选择合适地点，把我们敢死队成员送进来。”
王金铭问：“落脚点找到了么？”
凌钺说：“找到了。在雷庄的李聚堂那里。”
王金铭道：“李聚堂那里？不太妥吧。我听秦啸天说，雷庄让王怀庆的人盯得很紧呢。再说，青龙山的人就活动在那一带。”
孙谏声说：“我已经告诉潘子凡去接李聚堂了。等李聚堂来了之后，我们问问他的看法。”
凌钺接着说：“我们敢死队的人找到落脚点之后，立即为你们清除那些顽固的保皇党。包括王怀庆、李云清和地方上的保皇势力，以及你们新军的潘榘楹、岳兆麟等人。”
“这样太好了。”施从云兴奋地说，“可以说，当前的形势一派大好。那些西方列强也给我们创造了理想的起义环境呢。”
众人疑惑地望着施从云。施从云解释说：“如果不是列强把天津划为商埠，不允许朝廷派兵管辖，你们怎么能够在天津干的红红火火，并把它设为了咱们起义的大后方呢？”
“你原来是指这个呀。”
孙谏声的话音刚落，潘子凡便带着李聚堂来到了这里。李聚堂见到了他的这个拜把子四兄弟——孙谏声后，非常高兴。孙谏声也紧接着把雷庄作为敢死队落脚点的决定告诉了他。
李聚堂思量了片刻，说道：“现在王怀庆他们那些顽固的守旧势力把雷庄盯得非常紧。丁开山的铁血会和青龙山的响马在雷庄举行了几次起义都没有成功。再加上近来青龙山的兄弟在这一带打击清军，雷庄的驻军甚至超过了这里的居民人数。就是因为这些原因，如果你们把雷庄设为落脚点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那怎么办？”孙谏声显得有些着急。
李聚堂接着说：“我看不如这样。坨子头村离滦州不过几里地，那里处于巡防营和你们新军防区交界处，巡防营防范不是十分紧密。我看不如选在那里。另外丰润南青坨也离滦州不远，那里不仅有我的庄园，还是丁开山他们理门弟子最多的地方，那里的位置也不错。”
孙谏声问：“坨子头村没咱的人吧？”
李聚堂说：“当然有的。我在那里有产业，住上千把人都行。”
孙谏声说：“李聚堂老哥说得对。不仅咱们敢死队有了落脚点，就连津军秘密潜入也有了地方。等我们回去，立即分批派人过来。”
王葆真道：“那就让咱们津军骨干带着那一千多有枪的人尽快赶来滦州。”
“没问题。你们敢死队和津军的费用，由我来出，算是对革命的支持。”李聚堂说。
白雅雨说：“我们津军开赴滦州参加你们新军起义之事已经落实了。你们新军也抓紧做起义之准备，任丘那边后天就要起义了，你们可要配合啊。”
王金铭和施从云交换了一下意见，王金铭说：“如果后天就要进行起义，我们来不及通知冯玉祥他们。仓促地起义，不会打败我们前面的敌人。胜利是留给那些有充分准备的人的。我看，咱们得把所有队伍相互配合、相互联络的事情定下来之后，才能进行起义。”
白雅雨问：“你们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怎么也得半个月。”
“到底是什么时候？”
王金铭道：“我和施从云、冯玉祥他们商量好了，定于一月二日进行起义！”
“一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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