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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又救人


  马车向前慢慢行驶。
  尚琼楼一脸羡慕地说:“贤侄,我能被你叫一声叔真是三生有幸啊,别说你的家世,也别说你通身的气度,就你这马车,那叫一个舒服。”
  尚琼楼对面是钱昌,闻言闭上了眼睛。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家主子面前充长辈?
  明玉看着车前的路,笑道:“楼叔过奖了。”
  “贤侄是京城人士吗?”尚琼楼见明玉的视线转到自己身上,忙笑道,“我走过的地方多了,听着贤侄是京城口音。”
  “是。”
  “怎么离开家了呢,为了历练?”
  “也可以这样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到处走走,总是开阔视野的,不然,总是闷在房间里读书,都把人读傻了。”
  “哈哈……贤侄一看就是聪颖绝伦的人,你家里人到底是想多了,不过,出来走走长见识,也是好的。”
  “不啊,他们乐意我攻读,还希望我得状元,是我自己不乐意闷在房间里,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看见这群护卫了没有,全是我自己的私房钱买下来的。”
  “哦,呵呵呵,这样啊……”
  尚琼楼有些不知所措。
  偷偷跑出来的人是不会将自家底细告诉他这个半路认来的‘楼叔’的,理由很简单——要是他将月华公子的目的地告诉其家人,月华公子不就被家人抓回去读书了吗?
  可是,不将月华公子的底细搞清楚,他们会很被动啊,就比如:就算杀了月华公子,会不会有月华公子的家人出面为月华公子之死闹个清楚明白?
  而且,月华公子跟宣亲王有交情,一旦月华公子出了意外,宣王会不会插手?
  不如,也让月华公子变成傻子……可是,月华公子身边已经有个傻子了啊,唉,要早知道能跟月华公子接触,就不算计勤裕王世子了……
  但是,意外嘛,谁控制得了?傻了就傻了,死了就死了,这样一来,我得想办法摘清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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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一堆垃圾一样的东西,要不是胳膊处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要不是长着两个眼睛一个嘴,要不是还能蠕动,他简直就可以直接被推进坑里埋了。那人邋遢得看不清容貌,头发一缕一缕的,手黑得像炭块,还有一群苍蝇嗡嗡地围绕着他。
  尚琼楼一副要吐出来的模样,十分迅速地扭过头去看脚下的车板。
  明玉叫停车,然后就要起身,钱昌先起一步,说:“主子,我先去看看。”
  明玉点头:“看他都断了胳膊,身上肯定还有别的伤,你们给他洗漱一下,包扎一下伤口,好好安置了。”
  钱昌迅速出去了,明玉也跟着出去了。
  尚琼楼恶心得要死,但是,不能就他一个安稳地留在车里啊,他磨磨唧唧地,到底也下了马车。
  那乞丐见了人,只是随便扫了眼,突兀地就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明玉。
  明玉面色平静,眼神平静,语气平静,道:“他是多脏啊,做人做到这份上也真是够了。我们还有热水吗?给他洗洗。”
  钱昌说:“现在河水正适合洗漱,不用热水。周大夫,你看看,他能洗吗?”
  “他还能爬呢,有什么不能的?赶快去洗吧。”后面马车上的人也下来了,周大夫被迫站在前面,看着乞丐十分嫌弃,就像贵妃娘娘说的,他脏到这份儿上真是够了!要不洗干净,恶心着他,还怎么诊脉开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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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半个时辰后,一个干干净净的人被扶着,出现在了明玉跟前。他身材高大,却十分瘦弱,穿着钱昌给的青衫显得衣服里空荡荡的,头发也用发带束起来了,皮肤蜡黄,满脸风霜,站也是耸着肩含着胸低垂着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平常,也十分虚弱。
  钱昌说:“主子,这人是个哑巴,问什么都不吭声的。”
  明玉便道:“周大夫,叫他跟你一辆车吧,你好好给他看看。好了,耽搁了不短时间,不知道太阳落山前能不能赶到下一个小镇呢。”
  周太医应了一声,叫人扶着老头儿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尚琼楼说:“没想到,他洗干净了还挺不错的,只是看他断胳膊跛脚的,你收留他干嘛,焉知不是他做错了事,老无所依是报应?”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人所害而受苦?”明玉不高兴地看着尚琼楼,硬梆梆地说,“这人是我救的,跟你没关系!对了,你家快要到了吧?”
  “……”尚琼楼被噎住了。都说月华公子人品高洁,他怎么对我这样不客气呢?
  钱昌扶着明玉上了马车,不屑地瞄了尚琼楼一眼。我家主子叫你一声“楼叔”是客气,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主子的长辈了啊?也不看看,整个车队都是我们的人,你们主仆七个还敢怼上我们?不敢就闭嘴!敢对我们主子指手画脚,早晚让你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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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川听话地成为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虽然不知道赵姑姑为什么让他少说话,但是,他偶尔猜测是因为尚琼楼不可信。其实,要南川来说,除了本来从京城带来的侍卫,像王福来这些路上被救的人,通通不可信。他本来也看不起明玉之外的所有人,比起沉默寡言,他更乐得装哑巴。
  “叔叔,咱们是要去哪里啊?”
  “先把尚琼楼送到家,然后,咱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哦,那尚琼楼在哪里啊?”
  明玉漫不经心地说:“就在平安州的府城啊,他家大业大的,在平安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家老爷。”
  “他那么富,怎么就带六个下人出远门啊,不怕路上不太平?”
  明玉听了,皱起了眉:“也是啊,不过,也许人家就习惯这样行事呢,他既然敢这样出门,就有把握不出事。”
  “他哪儿来的把握?提前算出来会遇到你吗?”南川恨不得敲开明玉的脑袋。果然赵姑姑就是个笨的,当初能被王嫔骗得团团转,如今被一个平安州的区区富商骗了,他居然一点儿也不意外呢。
  “就算没有遇到我,他朋友遍天下,遇到另一个能帮他回家的也不是多难的事吧?”
  “他就不能自己回家吗?”
  “哟,你今天是故意找事,要跟我吵架吧?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只是将他送到家,反正,我也是没有目的的,不耽搁事儿。好了,你赶紧练武去吧,我走了!”
  南川看着明玉迫不及待地离开,恨恨地摔了茶杯。姓尚的算什么东西,也叫赵姑姑为了他骂我?呸,别叫我抓住把柄,不然,我等不到回京,就将尚家给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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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如洗,皎洁如玉。
  明玉饭后来的兴致,到周太医处,问::“周大夫,我们今天遇到的那个人怎么样?”
  “伤得很重,伤口太多,且拖得太久没有上药,唉呀,也不知道遭了什么罪……外敷内服用了药,那人意志力惊人,居然还能喝下去,也算幸运,只要今晚抗过去,就没什么大碍了,至于其他的,慢慢调养吧。”
  “辛苦周大夫了。”
  “不敢,应该的。”
  “我看,应该给周大夫找几个徒弟帮衬着了,不然,任何事都亲事亲为的,太累了。”
  “这得看个人天赋,要是没有学医的天份,我收了也是生气,还不如不收徒呢。”
  “放心,咱们要走很多地方,会遇到很多人,总有一个会与周大夫和师徒缘分的。”
  周太医挼挼胡须,笑着点了点头。
  烛影摇曳,明玉的影子碰触到了床上昏睡的人,一丝功德之力就以常人无法察觉的方式进入到了那人身体里,那人紧皱的眉似乎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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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外边虫儿一声声歌唱,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极小的说话声——极小到屋外的微风拂动花草的声音都能盖过那说话声音。
  “姓岳的救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身边都是高手,我们根本不敢过去啊,不过,你确定那是平安州将军?”
  “不确定,平安州将军受了内伤外伤,还什么嗓子坏了,伤成那样肯定会死吧?姓岳的救的肯定是个乞丐。”
  “万一,万一那人没死呢?”
  “怕什么,就算他没死,那位勤裕王世子不还是在我们的手里吗?”
  “我们怎么把那位世子送到十义——”
  “困在尚府不也行吗?”
  “你——”
  “这可不是我抢功劳,月华公子本来就是我引来的,他救了勤裕王世子也是顺带的,功劳本来就是我的。”
  “去平安州,路上会经过大富县,没问题吧?”
  “放心,一点问题他们也看不出来!”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房间里再没有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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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再没有遇到其他什么事,十分安稳地进了平安州尚府。
  尚府修建得很大气,没有江南园林的风流优雅,却有西北地方的豪爽阔朗,依山傍水而建,十分有牌面。
  “楼叔家业大,一看这宅院就知道了。”明玉笑着说。像个王公府邸了,这在京城就是一个死,在这里倒是天高皇帝远了。
  “哪里哪里,这是几代人的心血,可非我一人之功。”尚琼楼话说得谦虚,可眼里的得意都要溢出来了。
  “行了,你也到家了,茶我也喝了,咱们就此别过。”
  “哎,等等!”尚琼楼急忙站起身,说,“怎么着也得在我府上住几天,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啊。”
  “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呢,在你家里待着多无聊啊,跟在我自己家待着一样无聊,好了,告辞。”
  尚琼楼见明玉真心要走,顿时站在了她面前,拦了她的路:“贤侄,这里到底不是你家,还是有三天新鲜的是不是?你就留在我这里,就三天,好不好?”
  “我自小就不喜欢当客人,所以,我可以在平安州留三天,不过,我要住客栈,住在你们家,我心里头只会觉得别扭。”
  “你把这里当客栈不就行了吗?”
  “是,就是是,当什么当啊?”明玉表现出令尚琼楼头痛的倔强,坚定地说,“我不喜欢住别人家,还是住客栈舒心。”
  尚琼楼又低声下气地劝了半天,终于让明玉松口住进了挨着后门的院子,至于住不下的人,当然不会住到隔壁的院子,人家带着一半东西,由郑国平带领,去客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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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尚琼楼一定有问题!”南川斩钉截铁地说。
  明玉睨了他一眼:“小孩子不要随随便便地就认为别人有不轨之心,会活得很累的。”
  南川想顶嘴,就看到钱昌的眼神,哼了一声,在心里反驳:活得累也比丢了命好!
  钱昌笑道:“主子说的是,我们只是小住三两天,他有问题也跟我们没关系,等会儿主子去吃晚饭,让小公子陪着您吧,我就不去了。”我要确保这个院子没有古怪,或者,有什么账本啊名单的,都要查出来!另外,大家是不能同一时间进食的,以防被算计了。
  “南川,走,这可是楼叔专门为我们准备的接风宴,我们还是早去比较礼貌。”
  南川轻轻地哼了一声。在京城外,他可以不用对任何人礼貌——哦,不对,现在,他只对赵姑姑礼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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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云霞织就半边天锦绣,清爽的风从湖面吹来,清爽怡人,再有苍翠的林木遮笼,凉亭中十分舒适。
  尚琼楼准备了丰盛的晚膳,指着桌子上的食物,一个一个地介绍过去,十分得意:“贤侄,平安州好吃的东西多着呢,今天仓促之下准备得不怎么样,明天,叫他们买些上好的食材,叫你尝尝别的席面,不然,你还以为我小气,只给你吃这些不值钱的小东西呢。”
  明玉看着桌子上摆放得满满登登的山珍野味,十分惊讶地说:“多谢楼叔,你太客气了,这些闻着都香啊,的确是我想吃的。”
  “哈哈,你满意就行,这都到家了,你要是想要吃什么,只管吩咐一声,厨房里的人都会做。我这厨房里用的人可是每个都有绝活,至少会做三样好吃的。这后边的大山上有的是猎物,猎下来的新鲜着呢。”
  明玉笑道:“那我可有口福了。不过,你摆这一桌子也太浪费了,根本吃不完啊。”
  尚琼楼目光闪了闪,说:“哎,你可是府上最尊贵的客人,应该得到最妥当的照顾。”
  浪费?难道月华公子并不是大家出身?怎么还能说出“浪费”二字呢?
  其实,他不是这一行人的头儿吧?虽然一直先用饭,但是,每次就动三两盘菜,其他的都丝毫未动地给了下人用——哪里有这样的“体贴下人”的主子啊?
  难道那个钱昌才是真正的月华公子?
  难道这年轻人只是因为气度出众相貌堂堂而担了个月华公子的虚名?
  这样也对,那些人黑黑瘦瘦的,脸上饱经风霜,泛着铜色,一看就跟养尊处优的“公子”不沾边啊,就是这个月华公子,剑眉星目,言谈举止自有一派风流体态,一看就是大家里出来的,到底是称得上温和儒雅玉树临风的月华公子……
  明玉似乎感觉不到周围暗暗打量自己的目光,将香味扑鼻的东西拿了一个,放到了自己面前:“看着就很好吃,我就吃这个吧。啊,这是什么什么东西,果然好吃!”
  尚琼楼笑道:“贤侄是个会吃的,这可是我这里的大厨最拿手的肉夹馍,他做出来的腊肉汁是祖传秘方,用料十分讲究,你瞧瞧,这肉色泽红润,气味芬芳,肉质软糯,浓郁醇香,其他人都没他那个本事。”
  明玉赞道:“馍酥肉香,果然是大厨才能做出来的。”
  南川默默地听着,忍不住也拿了一个肉夹馍,沉默地吃了起来。咦,这府里的厨子手艺不错啊,还真好吃!
  尚琼楼随手夹了块肉放在嘴里,慢慢嚼着,余光时刻注意着客人,越看越迷惑。这什么人啊?气度像是上位者,但是,言行举止真的像是下层的人,吃饭居然是一个肉夹馍对付了,虽然肉夹馍好吃,但是,满桌子的山珍野味啊,是不识货?不识货也应该闻见香味了吧?那个勤裕王世子还可以说是高烧烧傻了,月华公子怎么就这样省事?难道,他根本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大的本事和那样好的家世?一切只不过是她扯虎皮,说空话,为自己打个幌子?可是,跟着他的人明明就是练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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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笼都亮起来了。
  明玉迈着轻快的脚步回了院子,先去看看那个重伤的人:“周大夫,人怎么样了?”
  “虽然伤得不轻,但是,年轻人嘛,养养就好了。”
  两人说话的工夫,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娘娘?”
  众人大惊失色,拱卫在明玉跟前,警惕地盯着那人,那人苦笑道:“我是赵明瑞的同袍,杜星河。我跟娘娘曾经见过几面。”
  “杜大哥?”明玉扒开挡在前面的人,仔细辨认了一番,震惊地问道,“据我大嫂所说,你应该是平安州将军,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杜星河闭了眼,却关不住眼泪,言简意赅地回答:“信错了人。”
  “如今的平安州兵权在谁手里?”
  杜星河满腔悲愤,说:“有个跟我长得差不多的人。”
  明玉听了,倒吸一口气,又劝说:“杜大哥,他们早有预谋,不是你的错,你能逃脱他们的毒手就很厉害了。你就好好养伤,其他事就由我们来办吧。”
  杜星河绝望极了,觉得伤口处又灼痛起来,说:“平安州已经不安全了,而且,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其实,所有人只准进不准出,你们未必能将消息传到京城啊。我费了好大工夫才出了平安州……”你们却又把我带回来了,天要亡我啊!!!
  钱昌脸色十分难看。居然有人胆大包天地换了平安州将军??!!这是要造反吗???!!!如果那人真的有谋逆之心,如今会不会已经控制了平安州,主子会不会有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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