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崩我头我崩你鸟
“冷静。”
方灵甫身体一僵，讪讪地放开了她。
卫长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悄无声息地将手枪塞回兜里：“我有开枪的权利，以后注意点。”
“你至于吗？你这样很破坏气氛知不知道？”方灵甫咬牙道。
“别吵。”卫长歌说着，又全神贯注地看起演出来。
不过，一首歌的演出时间还没结束，远处忽然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都散了都散了！”
“惠灵小姐！”
“散开散开！赵和珅！你竟然敢带小姐来这种地方！”
七八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气汹汹地跑了过来，面带厉色地驱赶围观人群。
“赵老师，那我们就先走了。”
见到这些似乎来历不凡的西装男子，观演群众不敢多言，家长们也赶紧上前带走各自的孩子，跟男老师说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
方灵甫拉着卫长歌往后退开几步，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幕。
演出被打断，领唱小姑娘紧张地低着头不言不语。
男老师不慌不忙地将小提琴装进琴包，温和地说道：“先生，惠灵的病情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缓解。”
为首的高大西装男沉声说：“再怎么样也不能带小姐来这种人流涌动的地方，你他妈看看现在多晚了，九点十八分，你只是一个小学老师，是不是有点管得太宽了？”
赵老师耐心解释道：“正是现在这个时候中央公园的人多，我才选择这个时间点举办这场小演出的。”
高大西装男大怒：“你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赵老师慢条斯理地说：“先生，这个社会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险恶，惠灵也许更需要一个开朗阳光的生活环境。”
高大西装男怒极，恶狠狠地揪着赵老师的领口，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想死！惠灵小姐出了事，死的不仅是你这个混蛋，还有我，还有我！你他妈脑子有问题别害老子！”
领唱小姑娘见赵老师受欺负，立即小跑上前，涨红着小脸蛋，结结巴巴道：“不，不要……”
高大西装男可不敢对小姑娘大呼小叫，狠狠地把赵老师推到地上之后，蹲下身子神态一变，赔笑道：“惠灵小姐，跟张叔叔回家好不好？”
小姑娘没理他，手忙脚乱地扶起摔倒在地的赵老师。
“惠灵，我没事。”赵老师很温柔，笑起来跟女性般婉约如水，揉着屁股站了起来，“先生，惠灵排练很久了，这是她第一次演出，让她唱完可以吗？”
西装男张明理讥笑道：“你他妈是不是傻子？人都走没了还唱？”
赵老师低头看了眼怯生生的自闭女孩，失望地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卫长歌轻轻推了方灵甫一下。
“要我帮他吗？”方灵甫问。
卫长歌淡淡道：“你欠我一回，我想听她唱完。”
方灵甫点点头，朝那边走了过去，然后蹲在小姑娘面前，笑道：“你叫做惠灵吗？那个姐姐想听你把《哈利路亚》完整地唱完，可以吗？”
惠灵紧张地卷着发尾，面色涨红，小兔子般望了眼一旁的卫长歌，又偷偷看了看方灵甫，支支吾吾的。
赵老师见状，马上鼓励道：“惠灵，你看，有大哥哥和大姐姐喜欢你！”
惠灵羞涩地低着头，‘嗯’了一声。
“你他妈谁啊？没见惠灵小姐要跟我回家？”这时，张明理上前狠踹了方灵甫一脚，怒声道。
方灵甫微微踉跄，站起身拍了拍t恤上的脚印，笑眯眯道：“跟你们这种人呆在一起，难怪小惠灵会生病。”
张明理阴沉道：“你在找死？”
其它好几个西装男子围了过来，一脸不善。
“傻逼。”
方灵甫一个箭步上前，侧身扫腿！
砰！
张明理没反应过来挨了一脚，瞬间犹如断线风筝般凌空倒飞出去，扑通一声掉进河里。
“卧槽！敢打张哥！”
“你他妈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不！”
“干了他！”
一群西装男子勃然大怒，齐齐扑了上去！
方灵甫猛地下蹲，瞬间抓住其中一人的脚腕，将他抡成呼呼作响的大风车，甩了出去！
砰砰砰砰！
这人如同千斤重的保龄球般，撞得同伴们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两个回合结束，战斗随之结束。
方灵甫清闲地拍拍手，就地坐下，说道：“好了，烦人的苍蝇已经不叫了。”
卫长歌款款而来，坐在他身边，没有说话，作出一幅认真聆听的模样。
赵老师惊讶地看了眼周围倒成一片疼痛呻吟的王家保镖，随后从琴包里取出小提琴，温笑道：“惠灵，开始吧。”
小惠灵羞羞地点头，直到提琴声响起，才又紧张地跟随着旋律唱了起来。
“正如天使所说，你们将在马槽中寻见他……”
唱到这里，浑身湿漉漉的张明理从河里爬了起来，浑身怒火熊熊地大踏步走来，掏出一把博莱塔m92，死死地抵住方灵甫的后脑勺。
张大保镖刚准备放狠话，突然身体一紧，心里又惊又怒，不敢作声。
“嘘。”方灵甫手指竖在唇中，示意不要吵到小惠灵唱歌，压着嗓子说：“别动，不然你崩了我的脑袋，我崩碎你的小鸟。”
张明理一动不敢动。
对于很多人来说，太监比死亡更可怕——
方灵甫的另一只手，赫然握着一把64式手枪，瞄准了张明理的裤裆。
卫长歌见这家伙拿自己的枪去瞄别人那种部位，挑了挑眉，不知该作何感想，只好全神倾听小惠灵的歌声。
所以，现在的画面很奇怪。
自闭症女孩在唱着歌，有点妖娆的男老师在拉小提琴，方灵甫与张明理分别举枪相对，卫长歌心如止水地听着女孩唱歌。
曲毕。
小惠灵乌溜溜的眼珠子不安地转动着，似乎对于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与好奇。
卫长歌站起身，上前轻柔地抚摸着小惠灵的脑袋，淡淡道：“我小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害怕所有的人，害怕这个世界，害怕目光所及耳朵所听的一切事物，后来我心无旁骛地追逐于科学发展的伟大事业，从此我变得无所畏惧，同时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一个人所热衷所擅长的东西都会带给我们最大的勇敢，所以，你要好好加油。”
小惠灵小脑袋瓜里容不下这些理论，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
赵老师感激地看了卫长歌一眼，柔声道：“惠灵，跟张队长回家吧。”
“惠灵小姐歌也唱完了，你可以把枪放下了吧？”张明理神色阴沉惊怒，裤裆里的二弟受到‘生命’威胁的滋味特别难受，“我不会当着小姐的面杀人，你放下枪，我就放下枪。”
方灵甫心里还在咀嚼着卫长歌的话。
没想到卫长歌的童年也会患上自闭症，这倒挺有意思，难怪她会喜爱听惠灵唱歌，原来是在惠灵身上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这么想着，方灵甫心里对卫长歌升起些许莫名其妙的情愫——
这个严厉淡漠的女研究员，幼时竟也是像惠灵一样，对世间一切充满恐慌。
“你他妈什么意思？非得逼我发怒？”张明理见这家伙默不作声，怒火大盛。
方灵甫回过神来，歉意地笑了一下，另一只手如幻影般闪动，嘴里说道：“你应该是铁血盟的人，因为之前有一拨想杀我的铁血盟成员也是拿的博莱塔m92。”
说着，方灵甫收回64式，手上却诡异地出现了张明理的博莱塔m92。
张明理只觉有异动，下一刻手里的枪居然到了别人手里，不禁大惊：“我的枪！”
“别惊讶。”方灵甫单手眨眼间将博莱塔m92拆解，零件一个一个掉落到草地上，云淡风轻地说：“我不杀你，以后别在小姑娘面前咋咋呼呼的，滚吧。”
一秒钟内单手拆卸手枪！
再联想此人先前打败自己以及同伴的干脆利落的身手——
轰！
张明理内心大震，升起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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