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早晚会是
傅明帆一时半会也忘了自己起身是要去干嘛的，站在门口边啃着美滋滋的苹果边感慨。
萧淮则已经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寝室外的走廊上寒风呼呼地刮着，把一些雨点也卷了进来。傅明帆拿着保温杯路过的时候，感觉自己特么的跟在渡劫似的。
冷风吹着吹着，倒是给自己吹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来。
他转念一想，他萧哥这该不会是在追女孩子吧？
大老远的冒雨跑图书馆给人送伞，还把自己淋湿了？
这念头刚一萌发出来，立马被傅明杰摇头一秒甩开。
不可能不可能。
他萧哥可从不近女色的。
他肯定是疯了，居然会认为萧淮在追女孩子？
肯定是这风太大了，吹得人都犯傻了。
-
程朔习惯去食堂打包带回宿舍吃，顺带也给任浩空带了一份。
“谢了，朔。”任浩空接过程朔给他打包的酸辣粉的时候，头上还戴着个耳机，摁着鼠标的手也不停。“上线啊上线。”
程朔打开电脑，找了部悬疑体裁的片子边吃边看。
声音开的外放，任浩空打游戏都带着耳机，程朔也不担心会吵到他。
“萧淮？”
“他不打。”
“感冒。”
游戏还没开始，趁回复队友的间隙，任浩空又啜了几口粉。
程朔听到感冒二字后微微发愣，不免有些猜测。
他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点开跟萧淮的聊天框。
“你感冒了？”
消息发出去后半天没收到回复，直到程朔睡了一觉起来才看到萧淮回复他的消息。
【萧淮：嗯，有点小感冒。】
隔了几分钟后又回了一条。
【萧淮：刚刚睡醒。】
这是在跟他解释没有及时回复消息的原因？
萧淮已经很久没有感冒过了，没想到昨晚就淋了点雨，今早起来整个人就难受得不像话，嗓子也干得厉害。
睡了一个上午，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但还是在醒来后看到程朔的消息，第一时间回复了过去。
“是不是昨晚淋雨了？”程朔问。
很简单的一个疑问句，但萧淮愣是从这句疑问句中读到了程朔语气中的肯定。
他只能乖乖的承认，“嗯。”
想到昨天那把不大的伞，程朔也后知后觉察觉到萧淮昨天是有意识地把伞偏向他这边，难怪昨天他一点也没被雨给淋到。
“吃过药了吗？”程朔问。
“没。”
几分钟后，程朔回了句“那你好好休息。”
“好。”萧淮转过身换了个姿势，放下手机再次睡去。
再次收到程朔消息的时候，他才刚吃完饭，傅明帆从食堂给他打包的。
【程朔：你在寝室吗？】
萧淮：在。
几分钟后，手机振动。
【程朔：能来开一下门吗？】
萧淮说不清楚自己在看到程朔这条消息时候是什么心情，迷惑，震惊又或者是窃喜。
可当自己打开寝室门，看到程朔提着一袋子药站在自己面前，心跳突然快得不像话。
“你…”萧淮嗓子很哑，“你怎么来了？”
程朔看到萧淮时还有一瞬间的愣怔，他发丝有些凌乱，后边还有一戳头发随意翘起。看到程朔时那一脸茫然和不敢相信，有种呆萌感。
程朔心底没来由地生出想揉一把萧淮头发的冲动。
他把垂在自己身侧的那一袋子药递到跟前，“你不是昨晚淋了雨感冒了嘛，这些药效果都挺不错，我刚去药店买的。”
萧淮接过袋子，看到了里边好几盒红的绿的包装壳。每个包装壳上面还贴着一张小小的便利贴，萧淮取出其中一张便利贴，上边写着“每日三次，一次两粒。”
“程朔。”
“嗯？”
萧盛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炽热，“谢谢啊。”
-
下课后，程朔留在教室自习了会，离开时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抱着书离开，却在楼梯走廊楼梯拐角处被一女生拦住。
女生满脸通红，说出口的话也支支吾吾，眼神垂在地面，不敢跟程朔对视。
程朔站在旁边安安静静等着她开口。
“程…程朔同学。 ”女生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眼来直视着他，“我喜欢你，我们，可以试着交往吗？”
程朔楞了，但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给足了女孩的尊重，“谢谢你的喜欢，但不好意思，我没有恋爱的打算。”
“为什么？”看着挺文静的一姑娘，在这事上却很坚持。
程朔微叹口气，“暂时没有喜欢的人。”
萧淮不知何时冷着张脸站在他身后几米外，定定地抱臂看着，透着一股旁人不知的不爽。
“好吧。”女生失落地跑开。
直到女生背影消失在视线，程朔转过身才发现萧淮：“你怎么在这？”
“路过。”
“哦。”
“不请我喝杯奶茶吗？”萧盛问。
程朔：“啊？”
萧淮刚刚流露出的不爽消失得转瞬即逝，只剩下平静的眉眼，此时多了点调侃的意味。
程朔和萧淮一同出现在校门口那家奶茶店，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两人长得养眼，气质非凡，凑在一起就是一道妥妥的风景线。
“你喝什么？”程朔问。
“焦糖咖啡星冰乐，中杯五分糖多冰”
“好。”
程朔自己点了杯摩卡，拿出手机准备付款，萧淮却先他一步亮出了二维码。
萧淮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指了角落的张桌子，“我们去那边等。”
程朔叹了口气，“不是说好我请的吗？我把刚刚的钱转你。”
“没事。”萧淮看到程朔低头输入金额，第一反应是想阻止，结果当他的手覆在程朔手背上的时候，两人均是一愣，萧淮把手收回的时候，甚至还能隐约看到程朔耳尖上泛着不易察觉的红。
萧淮：“刚刚跟你开玩笑的，就当是，谢谢你上次给我买的药。”
萧淮很坚持，程朔也就没有再扫他的兴。
“你感冒好了吗？”
“嗯，你给的药，效果很好。”
萧淮盯着他的耳朵，问：“你耳朵红了。”
“啊？”程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感觉是有点热。“里面有点闷。”
“嗯，是有点。”萧淮无声地看着他。
萧淮不知道的是，程朔一般都是尴尬都时候耳朵会不自觉地泛红。
两人一时之间无言，程朔偏过头，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和车流不息，一时之间出了神。
“程朔？”
直到一个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程朔下意识回头，看到来人打了个招呼，“谭茵学姐。”
“你怎么在这？”谭茵烫着一头大波浪，化着精致的妆容，审视的目光在程朔和萧淮之间踱回。
程朔回答：“跟朋友一块来。”
听到这个回答，萧淮其实蛮意外的，他以为，在程朔心里，自己应该还没这么快算得上朋友的。顶多算多见了几面的陌生人，又被他强行拉来喝奶茶。
谭茵礼貌地对着萧淮点了点头，转头跟程朔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回头见。”
“回头见。”
程朔端着两被冷饮从前台回来的时候，萧淮一双大长腿敞开，手肘抵在膝盖上面，慵懒又漫不经心。看到程朔，对着他笑了笑。
萧淮眉眼染上了很浅的笑意，他问：“程朔，我们算朋友吗？”
程朔楞了片刻，还是顺着心里的答案：“算啊。”
萧淮手握着自己点的那杯焦糖咖啡星冰乐，瓶身很冷，但他的心却哄得滚烫。“为什么？”
为什么？
程朔细想，自己跟萧淮真正意义上算认识还不到几天，彼此之间也没有熟悉到哪里去，以他本身慢热的性格，于情于理，确实还不能算得上朋友这个身份。
但可能是萧淮总是对他释放出来的善意，又或是跟萧盛相处的模式太过于自然舒服，程朔潜意识里认为会是朋友。
程朔犹豫片刻，才道：“感觉早晚会是。”
“嗯。”萧盛很喜欢这个回答，嘴角微勾，
早晚会是……
萧盛心想。
程朔从图书馆回到寝室的时候，任浩空还在打游戏，见他回来抽空问了句：“朔，你学号后两位是不是06？”
“嗯，怎么了吗？”
“你没看班群消息啊？院里明天要办场活动，刚刚邓路铭搁群里抽人数去当观众呢。”任浩空边点击着鼠标边继续道，“我刚刚瞥到了个06，印象中好像是你来着。”
程朔“嗯”了声，从兜里掏出手机，“我现在看。”
班群里确实有不少消息，程朔靠在椅背往上刷着聊天记录。起先是邓路铭在群里发了群公告，让同学们自愿报名。估计是上级催得紧，过了十几分钟突然说直接抽学号。
邓路铭效率确实很快，片刻后又往群里发了张截图，上面是使用软件抽取学号的记录。
程朔看了一眼，第一个学号就是06。
所谓的“出观众”，简单来说就是要你去活动现场凑个人头，在那坐两个小时看参赛选手上台演讲啥的，期间纪律又管得严，不许玩手机不许睡觉不许说话，必要的时候还要你站起来唱一下校歌鼓个掌什么的，更别说半点分都加不了。
所以每次群里有通知要“出观众”，大家心里都一致的看法：这玩意谁爱去谁去。
久而久之，也就只能采取随机抽学号的方式，把命运交给概率。
程朔看了眼时间地点，把手机搁在桌上就起身进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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