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我不会哄小孩，我只会哄你
一伙男生大揺大摆走进了训练场，这指定是要夺人眼球的。
几乎每经过一个方阵，都会听到从从方阵中传来响亮划一的“学长好。”
一男生勾着邓路铭的肩膀，朝远处刚刚让他们打招呼的方阵点了点头，“md这待遇够好啊，我从来没这么被人注意过。”
“诶你们看看我衣服有没有哪不对劲啊？”
另一男生笑了一起，“够了哈，真整得跟去走t台似的。”
“那可不，走t台都不一定有这么可爱的师弟师妹们。”
几个人哂笑打闹了一阵，邓路铭目光搜巡了他所带班级的方阵，领着众人一同过去。
眼尖的人率先发声，“那不是计算机系系草吗？”
任浩空：“是是是，我好兄弟带的就是我们院系的。”
夜晚灯光暗淡，大致只能看到个轮廓。
一伙人笑着跟萧淮打招呼。萧淮大方回应，视线却落在程朔身上。
程朔跟任浩空走在最后边，察觉到萧淮的视线，他轻轻地朝他点头微笑。
拉军歌的氛围实在过于轻松，附近的方阵也传来一阵哄笑声。
邓路铭问：“你们不用拉歌吗？”
一学弟回答：“拉了好几天军歌了，嗓子都快劈了。”
到底也是军训过来的人，知道拉军歌主要就是为了比音量比声势，去年他们也都把嗓子给喊哑了，就是为了比隔壁体育系说谁唱得更大声。
“哟，你们还带了音响啊？”邓路铭提议：“那我们唱个歌呗。”
一学妹笑得发问：“不会又是唱军歌吧？”
邓路铭：“学长们没这么损，就唱流行歌，当然嗓子劈了的人可就不要勉强啊，今晚我们才是主角。”
萧淮笑着让他们继续闹，他悄悄走到方阵后面，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搭了下程朔的肩膀。
程朔感觉到自己肩上承担的重量，虽然不重，但存在感极高。
程朔小幅度地转下了角度，看清了萧淮清晰的侧脸轮廓。
邓路铭找了首自己最拿手的歌曲，“夜空中最亮的星。”
作为从小到大的音痴选手，之所以这首歌最拿手，是因为在大一上半年的合唱比赛中，全班因这首歌曲得了个一等奖。
这莫名就给了他一种自信，从此对这首歌情有独钟。
其他人早就料到他铁定会选这首歌，在一旁吹嘘嫌弃，却也打开手机手电筒给这音痴选手作灯光氛围。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嗓音中带着搞笑成分的音乐清楚传到程朔耳朵他，底下的学弟学妹没忍住边笑边跟着唱。
程朔也打开手电筒跟着一起左右晃动。
程朔看了眼萧淮，说道：“你好像变黑了。”
萧淮由于要带训，课程暂时也不用上。这是他跟程朔国庆回来后的第一次碰面，没想到一见面程朔就评价他黑了，萧淮有些哭笑不得。
老实说，当初萧淮选择带经济系军训，并没有想到遇到程朔，单纯就只是因为知道程朔是经济系，就好像让自己内心更想带经济系多一点点。
这些天以来，为了训练效果以及能够让学弟学妹们让他心服口服。萧淮紧绷着，此刻在程朔身边，他才重新感受到一股轻松。
“怎么？”萧淮恢复被自己隐藏多天的懒散劲，“嫌弃我？”
“没。”程朔也跟着笑：“教官依旧很帅。”
这话虽然听着像客套话，但程朔语气实在太过真挚，彼此两人心照不宣。
两人站的地方没什么灯光，朦朦胧胧中，低低沉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学坏了啊！”
程朔很少跟人开玩笑，一般只有跟他很熟的人程朔才会偶尔调皮几次。
突然间被萧淮这么挑起，程朔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很开心。”萧淮突然间说道。
这话来得很没有预兆，程朔一时之间还有些懵，他问道：“带军训很开心？”
“不是。”萧淮把手从他身上撤下来，听着底下的人笑成一团，“见到你很开心，你跟我开玩笑，我也很开心。”
-
邓路铭唱完歌，刚想问还有没有想唱的。
萧淮便绕过方阵走到前面去，顺手接过邓路铭手里的麦克风。
“哇偶，教官要唱歌了。”
“教官这嗓音唱歌肯定贼好听。”
“我好羡慕我自己，好有耳福。”
“你说教官会唱什么歌啊？”
萧淮手机蓝牙脸上音响，找好歌曲之后忽然抬头，正对着程朔问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唱。”
程朔走到萧淮旁边，凑到他面前的手机问道：“唱什么歌啊？”
“屋顶。”
萧淮拿起旁边另一个话筒，看程朔小小的颤抖着，幅度小得只有他才发现。
“紧张？”萧淮用只有两人的声音问道，语气温柔。
程朔乖乖承认，“有点，我不太喜欢在那么多人面前唱歌。”
“没事。”萧淮说：“你要是害怕的话，就看我。”
程朔不懂他的意思，“为什么要看你啊？”
这是军训这几天一来，师学弟学妹们第一次看到别人口中帅气逼人的教官第一次绽放笑颜。
萧淮一笑起来，眼下的卧蚕格具明显，很吸引人。耀眼得一塌糊涂。
大家看到他嘴唇微动，却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
只有程朔站在他身侧 ，将他刚刚说出的话完完整整听到了耳朵里。
“因为我有超能力，看我你就不紧张了。”
意外地，程朔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这话很有哄小孩的口吻，程朔没忍住，悄悄问了句，“萧淮，你家里是不是有小孩子啊？”
萧淮：“嗯？”
程朔：“你好会哄小孩。”
-
“原来是这屋顶有美丽的邂逅”
“在屋顶唱着你的歌”
“在屋顶和我爱的人。”
直到一首屋顶完整结束，程朔耳根子和双腮都热得厉害。
他匆匆把麦克风递给前面的任浩空，说自己突然想起来有作业还没做就先走了。
语气急缓，步履匆匆，很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任浩空却只以为他真的是赶作业去了，点了点头继续跟学妹闲聊。
直到回到寝室，刚刚萧淮在唱歌前对他说的话仿佛被按了键，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无限循环播放。
他说：“可我不会哄小孩，我只会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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