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局势分析
于成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夜辰房间里逗留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走出了治安处大门。除了情绪有点不对，他似乎没有丝毫变化。
看着他的背影，刘枫终于还是忍不住叹了声：“黑虎帮，要完了。”
罗罡没有他那么远见的目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嘟囔着：“我怎么看不出来？”
刘枫冷冷瞥了他一眼：“要让你看出来，治安处长就不是我而是你了。”
他转身走进办公室，从办公桌下摸出一副钥匙，略一犹豫，又将钥匙放下了。罗罡看出了他的纠结，不由问道：“怎么了？”
“十年前的档案里，有一份终极绝密，是关于殿下的。”刘枫挠挠头，看向罗罡的目光竟然有了一丝求助，“我不知道是否该看一看。”
罗罡的眉头也皱起来了。终极绝密四个字，可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没有权限翻阅绝密档案都是死罪，更何况这绝密两个字前还加了个终极。而且以圣殿的手段，若是翻阅了，就一定能查出来是谁干的，到时候他们就算本身没有恶意，也会被推向死亡。
“竟然会有这么一份档案？”
“嗯，十年前从洛维港调来的档案，启动权限是主教级。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份档案跟殿下有关系。但真正内容，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罗罡突然觉得头皮麻：“权限是主教级？那不是教宗之下最高吗？”
“嗯，所以才觉得纠结。”刘枫感慨着，“殿下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现在看来，似乎是有人故意把殿下往这里安排。”
“那档案是谁调来的？”
“鬼知道。但以它的权限，就绝对是教宗或某一个主教下的令。”
“既然权限太高，还是不要随便打开吧！”罗罡有些迟疑地说，“我怕会出事。那些管理档案的一个个鼻子比狗还灵，要是不小心被人现了，咱俩可就完了。”
他顿了一下，忽然叫道：“不对啊！你这老小子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突然就想碰这个档案了？”
刘枫苦笑了下，问道：“老罗，你给我透个底，你觉得殿下怎么样？”
“怎么样……”罗罡苦着脸说，“你是让我非议上司吗？还是圣子？你想让我进断头门走一趟？”
听到“断头门”三个字，就是刘枫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恐惧。这道传说中可以检阅忠诚的大门，在这些地方官员心中已经成了禁词，那可是与死神真真切切地挂勾的。
但他很快就从恐惧中清醒过来，拍了罗罡一下，不耐烦地说：“我又不是让你杀人，你怕什么？再说了，难道你就没点想法？”
罗罡莫名其妙：“什么想法？”
“你……真是笨死了！”刘枫恨铁不成钢，“以殿下的身份，竟然屈尊到这小小的朵尔城，你不觉得奇怪吗？那纸任命书一看就是仓促写成的，竟然还能对殿下生效，你不觉得有点太轻率了？再说了，一个地方官员尚且还要三司会审，一个圣子的去留，总得比三司还要重要吧？可殿下呢？连个跟随的队伍也没有就被派过来了，我们也是看到任命书才知道他要来，这不符合程序吧？”
罗罡被他问得哑口无言，默默听了半天，脸色涨得通红，最后却只冒出一句：“你就说怎么干，我听你的。”
“滚！”刘枫终于放弃了。对罗罡说这些，就跟对牛弹琴一个道理，要想让他吃透这里面的道道，不现实的。
对于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他直觉能感到这份档案很有可能解答他心中的一切谜题。虽说不是没有办法，但私自对圣子展开调查，这份胆量，他一个地方治安处长还没有。只是眼下已经没有再让他想办法的时间了，夜辰已经开始对朵尔城下手。黑虎帮这事虽然意外，却也是一个信号，一个因为夜辰到来，朵尔城即将再掀风云的前兆。
不能再等了！
“找个信得过的，咱们写信……”刘枫一扭头，现罗罡竟然已经挨到了门边，顿时怒了，“你给我回来！”
罗罡哭丧着脸：“不掺和不行吗？这事我扛不来啊！”
“必须得扛！否则下半辈子就准备在牢里过吧！”刘枫也是无奈。如果不是摸不准上边对夜辰的态度，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想这事的。
……
而此时，黑虎帮内部，也因为夜辰展开了一场激烈讨论。不过相比罗罡刘枫两个人偷偷摸摸，这些人的动静可就大了，一群男女你吵我吵，自建立以来，议事堂就没热闹过。于成和几位长老则是有意放任这群人，在一旁默默听着动静。
只不过，黑帮到底是黑帮，刚开始还是你一句我一句，后来参与的人多了，吵闹就开始升级。于成也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个结果，抬手阻止了这一幕，躺在太师椅上悠悠吐了个烟圈：“既然大家都已经拿定主意了，那就说说吧！老黑，你先。”
黑彪，是外事堂堂主。他身材魁梧，黝黑健壮，说起话来就跟平地打了个闷雷似的。而最令人生畏的，是他身上一道从左肩垂到右小腹的疤痕，看起来狰狞无比。听到老大召唤，他点点头，上前一步说道：“我觉得，这事还是得让老大拿主意。做小弟的，就应该听老大的话，否则要是换了我，谁敢在我面前叨叨，我分分钟砍死他！”
几位长老听完，顿时都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于成则是苦笑：“我让你们商量结果，结果你们又把皮球踢给我了……你先下去吧！戏子，你来说说。”
“老大，我觉得吧，咱们黑虎帮在这朵尔城就挺好的，干吗非要走出去啊？再说了，圣殿那帮人看咱们本来就不怎么样，咱们真要这么做了，那不是白白受他们的鸟气嘛！”
“嗯，既然要合作，咱们和圣殿人相处的确是个问题。你下去，三叔呢？”于成这次则是看向了长老中的一人。
被他称作三叔的长老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小于啊，你现在是帮主，帮里怎么走由你决定就成了，要不我推你当帮主是干什么的？你想干就干，不想做就拉倒，三叔支持你。”
于成无奈，摆摆手说：“三叔，说了多少次，黑虎帮是大家的，不是我一个人的。要是没有兄弟，我一个人也撑不起这么大的帮派。不过既然您决定弃权，那我再问别人好了。”
三叔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和自己几个老兄弟站在一块。大家面面相觑，顿时都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都是人精的年纪了，对这种事，大家心里都有本谱。于成不过就是想找个由头给大家说这事罢了，至于意见，真的很重要吗？望着底下几个新生后辈在那为帮派表忠心，大家也只能把叹息压在心底，脸上却还得做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配合于成把这出戏演下去。
果然，大家说了半天，除了开头几个摸不清状况的，后面的都识相了许多，大多说的都是和圣殿人相处这类比较细节的问题。于成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却也配合着大家把这出戏演下去，着实让不少人面上增光。至于前面那几个，刚开始还义愤填膺，到后面一直被冷落，直到幡然醒悟，这场话题已经从加不加入引渡到怎么和圣殿合作这个问题上来了。
夜辰的话，于成是在心里好好考虑过的。黑帮这种团体，有太多不稳定因素存在，导致其很难走出一城的势力范围，尤其还是朵尔城这种天然温床，在这里的黑帮非常仰仗朵尔城的资源，毕竟那么差的治安，就是把整个大6翻过来也找不过几个。可一旦走出去，治安队、城防部，甚至还有军队以及各种更厉害的角色出现，随便一个对黑帮来说都是毁灭级的存在。所以，他们要想走出朵尔城，就必须依仗一方势力，这才能合理有效地把根移到外面的世界。
而另一方面，黑虎帮的武力值实在太低了。人不少，在朵尔城能混到前四，名气也大，可除了于成以外，就没有一个厉害角色坐镇。要是有人上来挑战怎么办？尤其是法师，那可是一己之力就可灭一城的存在啊！
基于这两点，于成才能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提案。黑帮，尤其还是朵尔城出来的，实在太招人眼红了。可偏偏他们之中除了普通人就是普通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走出朵尔城的庇护，就等于把一块肥肉扔到狼堆里，这让于成不得不为黑虎帮提前做打算。
而令他认清现状的夜辰的话，不是化学反应，而是催化剂，催化了他心中那股不屈的野火。他终于清楚地认识到，黑帮这种组织结构已经过时了，过于脆弱的核心与散漫的团体，注定很难在几大势力的压制下立足。但他到底是黑帮出来的，喜欢这种你好我好兄弟好的氛围，在野心与喜好的几度纠结下，他终于决定放手一博，投入夜辰麾下。
不就更名财团么？老子有的是钱！
抱歉，来晚了，先补一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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