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找恶灵冢
夜辰竟然被鲁迪大祭司亲自接见了！
这可谓是年度最令亚哥尔伤心的事。他和鲁迪天生八字不合，看到对方就讨厌，由于某些偏执的看法，鲁迪大祭司做过哪些事往往都是被他无视的，如此差的感情基础，注定了让他升迁是很艰难的事情。而夜辰一向跟他亲近，怎么这时候突然转向鲁迪大祭司了？这让亚哥尔费解的同时，也有种自家孩子亲近别家大人的委屈。
夜辰这么做当然不会没有理由，难道是表达自己仍然不属于任何一方吗？亚哥尔不由自主想多了。自从遇到夜辰开始，他每天都容易想太多。实在是夜辰表现出的实力太强而他太弱，如果没了夜辰，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起来也是可笑。当初他和大祭司在会议室上正面对峙的时候，本意就是把夜辰推上前台。结果夜辰上台了，而他却又念起夜辰的能力来。如此矛盾的想法，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用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蛋疼感可以形容。
唉，做人难啊！望着空荡荡的小教堂，亚哥尔叹息着。
另一方面，夜辰则带着鲁迪的卫队开始了查找恶灵冢的旅程。
鲁迪虽然在这布鲁克小镇一手遮天，但到底只是个祭司，连亲兵加在一起也不过三百人。当初调动卫殿骑士团驻守各个村落，光是这些人手就去了他三分之一，这下夜辰又抽走了一半，鲁迪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只是这边一天没有进展，就得被考核团打压，这才让他不得不放开手上的兵力，为夜辰大开方便之门。
而对夜辰的待遇，鲁迪也是费尽心思。马车、侍女，还有各地送来的水果，尤其是家中珍藏的美酒，一下被夜辰掏空了一大半，另一半也是岌岌可危。此刻的夜辰喝着美酒躺在舒适的马车里，享受着美女的按摩，嘴里抽着从南部商人手上弄来的大号香纷天使，与独守空闺的亚哥尔相比，真是爽到了极点。
而最令他惊喜的，则是这队随行的骑士小队了。这支骑士小队就是在布葛村中心街道上拦道的那帮人，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回到教堂，却被鲁迪配到夜辰手下，这些人连死的心都有了。此刻骑在马上，个个垂俯耳，没有半点骑士该有的风采与高傲。
经过早上那一架，双方算是对对方有了个大概印象。说实话，对这些人，夜辰并不满意。他不太喜欢那些被骑士精神教条调教的骑士，这让他感觉像是带着一帮会说话的砖头，死板僵硬；但他同样不喜欢这些到处惹麻烦的骑士。只不过二者相较下来，他倒更愿意带着后者，起码做事不用给人洗脑，费劲。
至于那些骑士对他什么想法，夜辰也没心思去猜。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追究事后责任的人，这样做只不过是让自己添堵罢了。
“费加。”夜辰招呼着。骑士小队里立即走出一人，低声应道：“是，大人。”
“你带上两个人，去罗德里村，带上那个死灵师，然后到布葛村口集合。”
“是，大人。”费加应了一声，回头招呼一声，立即有两名骑士跟随他拨马而去。夜辰想了想，又招呼道：“沙迦，你去一趟布葛村教堂，让亚哥尔把我的烟灰缸带过来。”
烟灰缸？沙迦脸色有些扭曲。他可是尊贵的骑士大人啊，怎么就摊上一个下人的活？这算是侮辱吗？不算吗？
到底还是从鲁迪手下出来的，沙迦很理智地压下了怒火，低头领命而去。然后，车帘放下了，里面传来夜辰低低的笑声。这不寻常的笑声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向这里看了一眼，使劲脑补着车里的画面，鼻血更是流了一地。
死灵师很快就到了。作为布鲁克小镇为数不多的囚犯，他的待遇明显是最差的。毕竟是小镇的要犯，费加三名骑士非常谨慎地跟在他身后，手掌时时不离刀柄。但死灵师却丝毫不怵，见到夜辰后只是平静地望着他，连声午安都欠奉。夜辰也不在乎这些虚礼，将亚哥尔抛来的烟灰缸丢给他，说道：“六个小时内，我要知道距离最近的恶灵冢在哪。”
死灵师明显一愣。从接过烟灰缸开始，他就现了不对。几只强悍得过于异常的恶灵竟然被一道奇怪的力量封在烟灰缸内，而更奇怪的，在这道力量之下，竟然还有一丝圣术的气息。
圣骷髅？
不比人类那么忌讳，圣骷髅这种存在，在死灵师看来却是对灵魂研究的大进步。虽然还没有死灵师能到达前任圣子那个地步，但圣骷髅这种存在，就是小小有了一点现，都是足够吹嘘一个月的，更何况还是这种活体圣骷髅。这让死灵师诧异的同时，多少也有些激动。
朝闻道，夕死可矣。法师这种群体，虽然在外都是毁灭的象征，但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一群求道的。而他们的道，则是那广褒的自然与生死之海。每个法师穷尽一生，能在这条道上稍稍向前一小步，就能领先其他人一大步，这也是为什么强大的法师总是让人尊敬的原因。靠实力说话只不过是拳头硬，把人打服了，真正让人心服的，还得是这些法师对人类社会展做出的贡献。
而死灵师则是个异类。他们研究的并不是自然与生死，而是生死之界。说白了，就是一群寻找打破生死界限的人。因为不死能量的污染，他们喜欢阴暗潮湿的角落，但并不表示他们本心就是坏的。最起码在他们自己心中，能参与研究生死之界这种事，是他们毕生的荣幸，就是死后下地狱他们都心甘情愿。
只是打破生死之界，到底还是触犯了神的利益。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将圣殿彻底激怒，再加上圣术与不死法术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这些死灵师渐渐就被推到了圣殿的对立面。以至于到后来，更是二者不容于一山的态势，而眼前这名名叫吉尔斯的死灵师，显然就是观念差异造成的牺牲品。
但是，无论死灵师也好圣殿也好，他们都同样追随着同一个人的脚步，那就是苏晋。
身为圣子，苏晋对圣殿的奉献精神不可谓不高。北伐战争时，即使明知可能会引火烧身，也毅然使用圣骷髅这种绝不可能为圣殿容纳的邪术，这种觉悟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只是苏晋地位实在尴尬，崇拜他的毕竟还是少数，更多的则是唾弃他的所作所为。
而死灵师一方，态度就大不相同了。一个圣子，身处杀机四伏的圣殿，竟然还维持着对生死之界的研究，如此敬业的态度就是最铁石心肠的死灵师也不禁动容。再加上圣骷髅的意外现，更是为不死界的展再添新砖新瓦，这让死灵师们几乎将他推上了神坛。
于是，对死灵师而言，圣骷髅与苏晋，就成了圣物一样的存在。在他们心中圣骷髅的地位，不亚于狂信者对圣殿中那熊熊燃烧的圣火的崇拜。
而现在，这么一桩举世惊天的现，就这么平凡地到了自己手里。吉尔斯几乎就要忍不住当场去除道力量的禁制了，最后还是强制压下心中的激动，对着夜辰鞠了一躬。而这个举动自然在骑士队中惹起一场风波，大家是目瞪口呆看完死灵师的表情变化的，等吉尔斯重新站直后，再看向夜辰，脸色竟都浮现出一丝诡异。
法师是高傲的，即使身为阶下囚，吉尔斯的傲气也从没降过。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人鞠过躬？还是对一个圣殿人？如此突如其来的变化，倒让这些骑士无所适从了。
但夜辰却不显得如何惊讶。他招招手，将吉尔斯招过来后，说道：“来我车上研究。”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包含着好几层含意。吉尔斯虽然是个法师，但脑子还没坏透，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进了车厢。
“绕着布葛村走，亚哥尔，你来指挥。”夜辰吩咐一声后就躲进了车内。亚哥尔点点头，大声道：“所有人跟我走！”
车辆缓缓启动，而车内，却是一片森然。
吉尔斯对着烟灰缸细细研究了一会，这才小心地放下，全程神色严肃认真，完全就是朝圣的表情。这让夜辰多少有些触动，这让他想到了当初自己刚进圣殿那会的狂热无知，还有幼稚。
不死法术与其他法术不同，它的颜色属于那种非常独特的死灰色。在吉尔斯挑起的灰色法球里，夜辰感到了一股浓重的死亡气息。他不由皱皱眉，这股气息很令人讨厌，也难怪死灵师会没有争议地被选为年度最恶心职业。
吉尔斯试着打开禁制，那团灰色法球几次触碰烟灰缸，都被那股力量弹了回来，这让吉尔斯大为惊讶。他不由看向夜辰，只见对方对他点点头，手指在烟灰缸上方轻轻一点，一道明显的水波纹由他手指为中心向四周溢开来，随即便已化为无形。
“可以了。”夜辰长舒口气，看着吉尔斯将干枯的右手伸进了烟灰缸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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