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上山修炼
“我……”两个跪着的小厮，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忽然拜倒：“家主，我们刚才在谈论君兰卿。”
“竟是那个君兰卿！”南岳擎神情一窒，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却也明白了。这两天不止是南家小厮在议论，全云陵城，大半个东大6，都在将君兰卿的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一些夸张的千金小姐们，为这个君兰卿夜夜在烧纸钱。实在荒唐透顶！
南风在南岳擎身侧看了个清楚，假意试探的问道：“君兰卿是何人？家中不能议论此人吗？”
“这……君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南岳擎驱赶走两个小厮后，笑道：“你不听也罢！”
“不是好东西？可我听说那君兰卿是个真正的道种，与我这个悟道失败了的人，不同。”南风歪头遥想了一会，又道：“之前爹拿来给我看的那些悟道一念的书册里，为何没有提及君兰卿的？”
原来之前南风之所以身形如此孤寂，听得这么入神，还是在意自己那夜的悟道失败吗？南岳擎不知自己完全误会了，此刻面色不悦：“你很想了解这个人吗？”
南风轻轻点头，风吹过他染黑的长，呼吸中，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我听说，他和我年纪相仿，惊才绝艳……”他仔细的斟字酌句，缓缓道：“自从见过那个名为蜕凡的少年，他的悟道一念后，我就对和我年龄相仿的道种，有一种特别的渴望。我很想了解他们的道。”
南岳擎看了南风许久，有些欲言又止。最近他一直在堤防谈及悟道一念的事，怕儿子因此而在修炼路上埋下一片阴霾，但这终究是在自欺欺人。
无论南风近期看来，如何对悟道失败的事不在意，忙于各种费神烦心的事物……却还是难掩在意。
“父亲？”南风脸上依旧是神采明亮，清澈中透出一种闲适。
南岳擎有时候很惊异，南风如何能做到，将自己的隐藏得这么深。透露出这样幻觉般的安抚人心的力量？一眼能看透，却永远看不透。
像最烈的白酒，看去透彻如水，闻之甘醇如沐春风。但唯有饮下去，才会知道那力量是有多强，像是从入口就火辣辣的穿透下去，直至灼烂人的五脏六腑。他南岳擎或许，早已捉摸不透他的儿子南风在想些什么了……
呼出一口气，南岳擎驱散了周围的小厮，领着南风走回屋内，微微摇头道：“关于这个君兰卿，还有你的悟道一念失败……这些种种事，我原本想过一段时日，再告诉你……”
“那父亲心中既有定夺了……便再过一段时日说吧。”南风语气温煦，他温柔得就好像是在照顾别人的感受。
南岳擎点点头：“你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不是很想尽早修炼吗？明日早起，与我一起进后山吧。在那里，我会逐步把这些都一一告诉你。你的三叔南林宇，已经先一步去山上了。”
“南林宇叔叔的伤，已经好了？”南风听到南林宇已经先上山了，想必应该伤势无碍了。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原本他对南岳擎和南林宇誓死护卫他的那一夜，很愧疚，现在总算是可以放心。
“是好得差不多了，那条腿也是保住了。这还得多亏丹殿的礼品，送来的及时。其中大半都是疗伤药，还有一些珍贵的灵丹。丹殿出手，果然是不同凡响。”
山上的风更大些，秋日的小草经过一夜已经结出露珠，南风一路前行，一路被这些露水打湿衣摆。
山间路是由石板搭成的一条崎岖路，被许多枯叶掩盖住，好在有南岳擎领路，南风才能一步步攀登而上。枯叶虽掩去了这条山路，南风却觉得自己像一步步踏在，一条阳光遗留下的暖阳余晖里，心情都暖和起来。
他们这一路没有带上一位小厮和侍卫，只带上了小鱼。
小鱼比南风有精神得多，对这山路充满了好奇，时常走到南岳擎前面，又复跳跃着折回。然后又时常不见踪影，许久才从前路上，某个灌木丛里探出一双杏眼，藏着沾了一身的草种子，默默等候着南风。
南风可就没有小鱼那使不完的力气了。昨晚知道可以修炼了，再加之从小厮那里听闻到一些关于君兰卿的事，思绪烦乱下，他失眠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夜色还未褪尽，他刚刚有些睡意的时候，南岳擎就从温暖的床铺里将他拉了出来。
浑浑噩噩的，南风几乎是在半睡梦中完成了洗漱，吃饱了早饭，坐上了家仆抬的轿椅。颠簸的轿椅像摇篮一样舒适，让南风得以在轿椅里打了会瞌睡。
家仆将南岳擎和南风抬到山脚，天色也刚亮，不见漫天星辰。天色浅蓝，逐渐明朗开来的时候，南风就开始跟在南岳擎后面爬山。
这座山的景致确实不错，沿着丽水的那面有不少洞府，沿路修了许多岔路台阶。南岳擎领着南风上山的路却是山背面。
现在爬到快午时了，还没到山腰。
“这一段路还算好走，到了上面那座凉亭后，歇歇脚，吃过餐饭，后半段路可就没有石阶了。”南岳擎背着一个包裹，里面不仅有食盒还有些别的东西，看起来着实不轻。
南风抬头一仰望，果然远处山雾里有一处凉亭。
“还有一半路程，难道我们今天住山上，不回去了吗？”南风捏了捏有些酸疼的脚，虽然他在小三千界里已算是挺吃苦耐劳的了，但和真正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那些人根本无法比较，何况身子还孱弱下，近乎一宿没睡。这才爬了一会山，就觉得已经走不动。
“嗯，不止是今天，今后至少得有一个月，你都得住在山上。”南岳擎之前只说是要带南风上山，开始修炼，却并没有说会呆上那么久。
南风望着南岳擎背着的食盒，应该只够两人一猫一顿的。看来这山上是别有洞天了，此时笑道：“难怪你不让那些小厮和家仆上山，我以为你是为了让我锻炼锻炼，原来这山上还另有乾坤。”
“这是我南家的秘密。”
“该不会是一座秘境吧！”
“你口气太大了，你当秘境是大街上的白菜吗？”南岳擎摇摇头：“只是一处很隐秘，很特别的洞天。说起来这处洞天才是我南家家之地，云陵城里那几座宅子，都是后来建的。”
“哦。那是我们家族祖地咯？”南风望着周围的秋景，觉这座山的植被还很丰富，只是很野，万物都肆意生长，无人打理。
听南风这样一问，南岳擎沉默了一小会，静静道：“我们家族祖地……不在东域。”
南风没有再追问下去，两人间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小鱼瞪大杏眼，张望着两个心思复杂的人。
沉默中爬山，似乎比开玩笑聊天更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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