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chapter22
洛烟和陆寄星两人在房间里研讨剧本并对戏。隔壁房间，乔露坐在沙发上，一进门后就开始神色怔怔，唐若替她放好药和病历卡，见她坐在那里发呆，过去提醒说：“药我放在了床头桌子上了，你晚上记得吃了再睡觉。”
乔露心不在焉，莫名有些心烦，淡淡嗯了一声，说：“知道了，你回去吧。”
唐若看见她刚刚从门口撞见洛烟和陆寄星，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在状态。
进组快三个月，唐若看出来她和洛烟走得近，不过整个剧组上下都知道，陆寄星在追求洛烟。有些事情，旁观者清，她自己没有察觉，可唐若能看出来，她这几个月里，对洛烟的关注超出了平常。
唐若犹豫了一下，还是多提醒了句：“我听她们说，陆寄星要杀青宴上和洛烟告白。”
乔露愣了下，回过神来看向唐若，“你听谁说的？”
唐若：“我听场务小张说的，他和陆寄星助理认识，我估计，除了洛烟自己，大概整个剧组都知道了。听说陆寄星在花店订了一千只的玫瑰花。”
乔露沉默，想起刚刚在门口遇见的两人，不知怎么，忽然觉得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
她想象着就在这面墙壁的另一边，那两人并肩在一起的模样，脑海里也不自觉想起片场里拍戏那一幕，陆寄星捧着她的脸，低头在她唇瓣间流连，她甚至想象着，陆寄星与她交颈缠绵，脸红心跳的模样。
可明明她肚子里怀的，是她的孩子。
这样的想法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她自动地将怀了她孩子的洛烟划成了她自己的归属品。
退一万步来说，洛烟有追求幸福和恋爱的权利，那个孩子，也不过是一场意外，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责任牵绊。
连合约上也写得清清楚楚，她要和谁好，和谁恋爱，都与对方不予相关。那是她的权利，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干涉。并不会只因为一个孩子，就要求洛烟为她妥协和放弃些什么。
唐若见她沉默，又补了一句说：“所以那什么，我觉得你得早出手，不然就晚了。”
乔露一怔，看向她，反问：“谁说我要出手了？”
唐若哑口，被她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行吧。
隔壁，洛烟和陆寄星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戏，最后洛烟实在是累了，就草草结束了。
陆寄星看她脸色不大好看，担心地问：“烟烟你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洛烟胸闷得厉害，让小文开了窗户，没什么力气地说：“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陆寄星见她是真的累了，原本要约她一起吃饭的话也没说出口，只关心地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拿着剧本离开了。
陆寄星一走，洛烟就抱着抱枕在沙发上趴了下来。
小文关心她的身体，探身问她：“你怎么了？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她现在肚子已经快四个月了，和别的孕妈不一样，她前三个月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个月开始，各种疲累的反应就慢慢多了起来。脸色不大好看，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洛烟浑身不自在，但也说不出哪里难受，总之就是全身上下连呼吸都不顺畅。
她说：“没什么，前几天刚做过孕检，宝宝很健康。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睡一会就好了。”
小文不放心：“你一个人没事吧，要不要和乔露说一声？”
洛烟闭着眼睛，趴在那里，拖着长音懒懒说：“没事，你回去吧。”
小文出去，刚走到门口，忽然就撞上旁边开门出来的乔露，她愣了下，道：“乔姐，你出去啊？”
乔露没回她的话，只问：“陆寄星走了吗？”
小文恍恍惚惚，点了点头，说：“走了。”
“她怎么样了？我刚刚看她脸色不大好看。”乔露问。
小文这才想起来，她掏出包里刚刚装起来的房卡，递过去，说：“你晚上有空看看她吧，我感觉她状态不好，嚷嚷着难受，问了又不知道到底哪里难受。”
乔露接过房卡，说：“好，我知道了。”
小文离开，乔露拿着房卡，刷开了洛烟的门。
屋外天气不好，淅淅沥沥的小雨和着大风，窗户被吹得一阵一阵响。洛烟趴在沙发上，大约是天气影响了心情，她一整天没吃什么，也什么都没有胃口不想吃。
听见刷卡开门的声音，只当小文又回来了。
洛烟道：“不是让你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说我没什么事，你快走吧。”
“你哪里不舒服？”乔露站在沙发前，垂眸问她。
洛烟一听是乔露的声音，连忙抬头坐起身来，愣愣问：“你怎么来了？”
“我听小文说，你身体不舒服？”乔露走过去，道。
洛烟往另一边坐了坐，给她腾出一块地方，抱着靠枕说：“也不是，就是觉得难受。”
乔露瞥她：“哪里难受？”
洛烟头发睡得乱糟糟地，她抬头看眼前的人，和她四目相对，停了片刻，然后嗫嚅小声说：“胸口疼。”
这几个月来，产检，身体状态，每日饮食，乔露对她几乎无微不至，洛烟也习惯了，不管身体哪里有任何的不对劲，都会第一时间对乔露说。
在这件事情上，她对乔露，完全信任。
乔露一时没反应过来，拧了拧眉问：“怎么会胸口疼呢？”
洛烟忙叠声说：“不是，是胸疼。”
乔露一怔，反应过来洛烟说的是什么以后，随即面色一红，说：“那要怎么办？”
洛烟：“我问你，你问我？”
乔露轻咳了下，一时有些不自在，她站起身，说：“我给苏医师打个电话，问一下怎么回事。”
洛烟坐在那里，看见乔露拿着电话走到阳台上。
外面天空昏暗，蟹壳青的天边将她的背影吞噬，明明也很渺小，可洛烟却很信任她。
在孩子这件事情上，乔露绝对是一个百分之一百零一可以信任的人，她无条件相信她，因为这样一个意外而来的牵绊，她忽然发觉，乔露和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一样，成为了她家人一样的存在。
几分钟后，乔露挂断电话走进来。
洛烟问她：“说了是怎么回事了吗？”
乔露略有些为难，道：“苏医师说是孕早期正常现场，因为激素水平的影响，胸部会出现胀痛的情况，让平时多注意盐的摄入量，内衣不要穿太紧的，也可以……按摩热敷一下。”
洛烟抓住她话里的最后一句：“按摩热敷？”
乔露耳根有点热，点点头说：“对。”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下。
虽然两人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可议论起这种事情来，两个没有半点情感交集的人，不免还是会有一点尴尬。
洛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突然发现，自己的胸，似乎好像是比从前大了一点…………
一想起以后小崽子慢慢长大，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会发胖，身材变化，将来出生的时候，她还要喂奶，哺乳一个新生幼崽……
而这些，乔露根本帮不上一点忙，因为孩子毕竟是在她的肚子里。
她忽然就觉得emo了………………
她重新趴下去，将脸转到沙发里，泄气道：“算了，我趴一会吧。你走吧。不用你帮忙了。”
乔露看见她趴下去的孤单背影，忽然心一软，走向浴室，低声说：“我去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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